“还是没查出来,”男人皱着眉头,小心道,“一直查到北京,线索就断了,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买家九成可能是京城的大户,具体是谁至今没有线索,只能等抓到吴孟再审一审他了。”
樊墨没有再问,吩咐道,“这几天加强帝园的戒备,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是!”
等下属走远,樊墨心思沉了一些,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见和骆文瑞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心里有些犹豫起来。
塔伦的宣战,吴孟的逃逸,让他本能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不放心,给骆文瑞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墨!”没等樊墨开口,那边便开心笑道,“我都到啦,你怎么还不来!”
樊墨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说,“瑞瑞,我……”
那边忽然一静,樊墨一狠心说道,“我今天有些事,不能去了,你自己……”
“又不能来?”骆文瑞的声音明显沉下来,很不高兴,“这是第几次了,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
“这两年见你一面怎么就这么难?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干脆说明白好了,每次都让我白高兴一场,耍我好玩吗?”
樊墨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不是,我是真的有事……”
“永远有事,然后永远不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骆文瑞忽然笑了下,却是自嘲似的,“小墨,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
“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这几年一直都在躲着我吗?”
樊墨默默握紧了拳头,没说话。
“是不是我这两年总和你说不开心的话,惹你烦了?”
“不,不是,你别乱想,我只是……”
“家里除了小一,空荡荡的,都没什么人,”骆文瑞低声说着,声音微微哑了,“可我又不能带他出来玩,很多话他又听不懂,我们家里的这些事我又不能和同学说,我心里憋得难受,和你说一说不可以吗?你至于……至于这么烦我了吗?那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别躲着我……”
“瑞瑞,”樊墨听不下去,心疼地赶紧安慰他,“你误会了,我没有躲着你,你想说什么都行,说一天我都会听的,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今天有点事情,以后……”
“以后……你确定,你以后就没事情了?”骆文瑞深吸了口气,忽然又笑起来,“算啦,当我大姨妈来了发神经了吧,你忙你的,我自己看就好啦。”
“……”
“蒙利亚的个人画展我期待很久啦,自己看无聊嘛,就想让你陪我一下,不过没关系,反正画展而已,自己看也没什么,你忙你的吧,”骆文瑞又恢复了平日张扬的语调,笑呵呵道,“忙完了早点休息,别太累着啦。”
“……”
樊墨一直在沉默,骆文瑞忽然也笑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小墨。”
“……嗯?”
“我……”笑容一点点收敛下去,骆文瑞沉默了很久,终于挫败似的,喃喃说了一句,“我好想你啊……”
樊墨整个人蓦地一震,愣住了,可那边只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便笑着说了句再见,挂断了电话。樊墨呆呆站在原地,心脏忽然猛地跳动起来,他忽然忍受不住,挣扎犹豫了半晌,终于一咬牙转过身,匆匆朝车库跑了过去。
一路上太阳x,ue都在突突地跳,可那跳动抵不过心脏跳动的频率,樊墨一路飞驰着开到画展所在地,匆匆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便急急忙忙地朝大楼里跑了进去。
匆忙找寻了半天,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少年高挑的背影,樊墨狂跳的心脏终于凝滞了一些,他呆了一会儿,僵在原地犹豫着不敢上前。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骆文瑞了,自从父亲决定把杨家的基业完全传给他,他身上的责任便更重,要负责的事情更多,也更危险,他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骆文瑞,一是因为真的太忙,二是他心里不放心,怕给骆文瑞带去什么危险,可他总也忍不住答应骆文瑞的请求,可真的要赴约,却总是放不下心,一次次地退缩了。
可这么在人群中远远看着那少年的背影,樊墨便觉得从头到脚都温暖起来,那是他自己清清楚楚,却始终不敢表露的温度。他就那么在人群中遥遥看着他,看着那人或皱眉或微笑的模样,看着看着,心里就觉得酸酸涩涩的,远没有口中说的那般淡然。他很想走上前叫他一声,他的喉咙想念叫出那人名字的颤动,他的手臂也想念拥住那人的触觉,可他仍只是那么静静站着,在人潮涌动中默默看着他,看了很久,而后逼着自己慢慢转过身去。
看一眼,便足够了,骆文瑞看起来也没有太难过,似乎也没怎么生气,还是偶尔会笑一下的。
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自己也该走了。
樊墨慢慢呼出口气,抬脚准备离开。
可身后却忽然遥遥传来一个人咬牙切齿的喊声。
“樊墨!你给我站住!”
樊墨身子一震,呆住了。
身后的脚步声接近,一步一步,听得他呼吸发颤。
“我等了半天,就想看你什么时候会叫我,结果你竟然要走,”骆文瑞气冲冲地走过来,忍无可忍似的,狠狠捶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到底什么意思!傻瓜似的杵在这儿看了我半小时,然后一声不响地要走,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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