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不要去看看?”黑气声音凝成一线,只落入橘袖一人耳中,橘袖翻了翻白眼,伸手一划,一个结界完美罩下。
橘袖翻身落地,叉腰对着黑气一副不满的样子,“喂,小孩儿,跟你在一起我都变笨了。”有童稚的笑声晃悠悠传来,“姐,你总赖我。”听得黑气这样说,橘袖实在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情,她看了窗上的影子一眼,瞬间靠了过去。
“……仍是要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留在这里,为我清除体内浊气。”温柔如水的男声在橘袖听来,却如同炸雷响起,让她全身都硬了。她按下心中疑惑与震惊透过窗洞,看了进去。方桌旁边男女对坐,正中一枚石块悬空飘起,那淡蓝的光晕在女子的指引下缓缓进入男子身体,在男子体内运行一周天后带着浑浊的气体回归石块,如此循环。
“哇,两只荷妖啊。男的吧,长相还算整齐,女的吧也说得过去。只不过,明显都修炼不到家嘛,怪不得在人间呆的久了就要用上清石来转化浊气。真是太没有妖道了!”黑气绕了进去,又很快钻出来,对着橘袖大发感慨。橘袖没有心思搭理它,只紧紧盯着房间里的变化。
女子笑容有些僵硬,“你又何必客气……”她收法将上清石收好,低下头没有说话。一阵风吹过,有雨滴落地,也不知落在了谁的心里。男子看向窗外,只当没看见女子眼中的黯然,“下雨了。锦,你还是回去吧。虽然有上清石护体,但这凡世终究不抵家乡湖水有利修行。”
橘袖身边的黑气一边为她抵挡着蒙蒙细雨,一边嘟囔,“家乡?说的是哪里的家乡呀……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女子震惊地抬起头,握了握衣角却难以冷静,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再看男子的反应,橘袖转身便走,黑气一时没来得及跟上,“姐,你怎么不等等我呀?”黑气跟了上来,声音中带着强烈的不满。橘袖自己御气防护,一边飞行,一边与黑气互掐,“就是你笨,我都忘记防雨了。等你做什么?接着笨啊。”
黑气似乎被噎得没话说,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笨,嗯,是,对,噢,呵呵……”
白衣落地,这样说也不太贴切,他只是悬浮于地面两指之上,静静观察着这个普通却暗藏异常的院落。乌云尚未行至此处,一抹月色映出来人容颜冷峻,眉宇傲然薄唇轻抿,那冷似携带着万里寒风呼啸而来,却被两处墨色深眸吸收。眼角一颗泪痣微红,终是将那冷收藏的更加妥贴,不错分毫。这样矛盾的但却不失风采的容颜,正如他这个人。谁都看不清的人,因为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开通灵识,夜色中有厚重浑浊的喘息从正屋传来,白衣轻动,人已至窗边。那喘息一次比一次弱,心窍不闭?白衣没有犹豫,身影晃动已经从门缝中掠了进去,到达床边。月光落下,映出床上挣扎着的满脸青紫的人,赫然是李福全。
李福全从窒息感中醒来,他不明白李书成为何不在身边,他挣扎着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药,却无力支撑着身子起来。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想把自己陷入更深的黑暗,终究是大限将至吗?十年前被压制至今而发的先天顽疾,终究是压制不住了吗?可是,至少熬过明日,熬过去……
隐隐约约有呢喃声传来,继而李福全感到久违的空气又流入体内。他蓦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一根发光的手指,淡黄色柔和的光芒,就像十年前那个夜晚许大夫在自己面前点亮的灯光。他抬眼顺着手指看上去,缓慢开口道:“可是千流弟子?”
白衣男子平静开口,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是。千流派掌门沈言入室弟子景乔。”李福全闭上眼睛,嘴边溢出满足的笑来,“多谢。”
景乔眼看灵力环绕李福全周身,淡淡收回手指,微带疑惑,“我不知道许师兄他为什么愿意逆天而行帮你。你自己应该最了解你的状况……”李福全挥手拦住了景乔接着说下去,他睁眼注视景乔,“我只请你,帮我多熬一天。明日是我家那口子的五十生辰,我的病拖累了她这么久,我不想死后还让她不安心。她的生辰怎能是我的祭日,这,不行。”
看透生死但却执念不放,景乔一声叹息伴随着一场春雨落下。“许师兄想必也很清楚,所以他的药也不过一日的剂量。我答应你,帮你度过明日。”李福全感激地看着他,又道了句,“多谢。”景乔挥手,东南处灶屋地锅下的柴火自燃,他拿起药物就要向外走,却在要出门时停下脚步。
他偏头对李福全说了句话,李福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继而被痛苦代替。
景乔不再停顿,飘进夜雨中,飘进灶屋。
“过去过不去又如何?她根本不在乎她的寿辰,她在乎的从来是你安好而已。”
橘袖独自回到石头村,黑气在中途突然消失,她也没有多加探究。她从墙头翻落于枣树上,在看到自家灶屋中的火光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正要飞身而起,却感到浓浓睡意袭来,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努力控制身形,缓缓落地,终是无力以继晕了过去。
景乔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甚在意。他挥了挥手,院中的橘袖周身便多了一层保护。不远处,分明还有一种力量正在奔来。他只是专注于面前的药物,减少了柴火的投入,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将火熄灭。景乔把药倒入碗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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