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开口说的是这些,橘袖更是一头雾水,想了想道:“婶婶从头说起,可好。”
“……我老的都可以被人叫婶婶了?”女人摸了摸脸,有些郁闷。
橘袖急忙道:“不是。因为不知道怎样称呼。”
“顾君茯。君子的君,茯苓的茯。哎,你可别叫我顾婶婶,就叫我君茯就行。”顾君茯甩了甩头,将额前落下的一缕黑发顺到脑后,面露埋怨,似乎还在对橘袖方才的称呼耿耿于怀。
橘袖很识相地叫了声,“君茯。”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顾君茯偏了偏头,没忘正事,“那家伙本体是一只怨灵。”看见橘袖脸上迷茫的神色(也许她把橘袖的面无表情理解成了茫然),顾君茯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你能不能理解也没什么意义,凑合着听听,你也不是做这一行的。”见橘袖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道,“多年前重酒镇,有位书生中举得了名次,却不想被别人买官垄断。书生心中郁结,投井死在买官那人后院。做官那人贪污腐败,为官期间害人不少,有些被害的人也被扔到那口井中。怨气积累,怨灵能力一日日强大,就变成了这家伙。吸食人的精气,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死城。它造的结界强大,没人出去过,是以没有什么消息传出去。前几日,我路过此地,想要收服它,却不想反被它制住,真是丢人。”
说到这里,顾君茯脸上浮起一丝不好意思,橘袖问道:“君茯你方才说,打赌输了,是怎么回事。”
顾君茯转了转酸疼的脖子,叹了口气,“它将我制住,只留脑袋可以动弹。看到你们三人来到此处,它同我打赌,就赌你们会不会进县衙。我赌你们不进。如果我对了,它就放你们走的。这家伙喜怒无常,但却喜欢同人打赌,并且很有赌品。”说到这里,顾君茯有些不解有些嫌弃地看向橘袖,“你说你们为什么进来啊,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么?”
橘袖伸手给顾君茯揉了揉脖子,淡淡开口,“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想看清楚。”
顾君茯撇了撇嘴,“谢谢你啊。你们跟那个家伙都一样,就是任性较真。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活着重要。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执念都那么重。”
“因为在乎!不想放下!你呢,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一声厉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在空旷的大殿里,质问带着回声而来,顾君茯的脸色瞬间惨白。橘袖手下动作不停,却扭头“大叔,你醒了。二胖,还没醒。”老沈却不回答,只是悲伤地盯着顾君茯。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气氛里,怨灵满足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唔,没想到,还会有一出好戏上演。”它看了看顾君茯又看了看老沈,最后看向橘袖,“嘿,人,你说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橘袖收回手,起身走到怨灵面前,歪头看它,“二胖怎么还不醒。”
怨灵也歪头看向橘袖,脸上是同样的面无表情,语调亦是平平,“二胖怎么还不醒。”橘袖没有眨眼,仿若失了魂一般,声音却低沉了些,“二胖怎么还不醒。”顾君茯回过神来,注意到怨灵和橘袖之间的异样,尽管双手不能结印,却还是念动口诀,希望橘袖不要被怨灵迷惑。声音距离橘袖一步之外处停下,君茯这才发现原来又被下了结界。她看着橘袖的背影十分焦急,但却无可奈何。
“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你竟一句话也不肯对我说吗?你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小茯,这些年你……”老沈口中的“好吗”被顾君茯突然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相识以来,这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
“我不想说你有多自私,橘袖她是跟着你来的,现在她有危险,你却还想着你自己的事。秋锋,你想要我跟你说什么?”
顾君茯脸色苍白,但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老沈内心突然一阵绞痛,痛得他有些受不住。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自私的家伙……
“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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