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行会的动作很快,在花九根本还不知道的时候,有接二连三归属香行会的调香师父到暗香楼邀约秋收斗香,秋收闭门不见,不轻易接受斗香,有那些性子急躁的便搬了凳子在暗香楼门口坐着不走了。
秋收无法,只得到小院找花九,奈何花九已经几天在香室未出,不得已之下,秋收跟春生商量了后,挑着个技艺一般的调香师父应邀。
结果那日,前来观斗的人无数,秋收大惊,才知晓自己是中了香行会的圈套,但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然而紧接着更无耻的是,香行会临时换人,只说邀约的那调香师父突生恶疾,换上技艺明显比秋收高一筹的师父上场。
这一场斗香,毫无悬念,秋收输的很惨。
斗香散场之际,秋收看着香行会那帮人撇着嘴昂头冷嘲热讽的嘴脸,即便她眼眶红的像兔子,但就是不吭一声,她心中有愤然,有委屈,可是绝不是在这些人面前低头,远远的,她还看见花明轩站在那群人中,神色淡然,漠不关已,仿佛这场斗香之事在他眼里就是一场小儿闹剧。
花九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距离那场斗香过了两天,整个昭洲从香行会传出花九不配碰香品,根本不懂调香只是浪费香料的言语,秋收和春生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但仔细了看,就能发现两人中秋收有眼泪珠子吧啦吧啦地往地下落,溅起无数水渍。
“哭什么,把泪珠子给我吞回去,你什么时候见你家夫人遇事只会哭来着?”花九将手边的茶盏搁在案几上拍的一声。
“知道,这件事,你们错在了哪?”花九紧接着问。
春生抬了一下头,才缓缓地道,“没知己知彼,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花九点头,春生能在事后反省出这结论,已是不错了,“记住了,这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没有原因的,接到香行会的斗香邀约,你们没有去想这事背后有何深意,如果真是单纯的斗香,暗香楼已经在昭洲出名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斗不好,偏生这这个时候,连这点都没弄清楚,就妄自接下斗香,也难怪接着被人坑第二次。”
秋收抽抽搭搭地抬眼,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知道了,夫人。”
“特别是你,秋收,”看着秋收那样子,本想凶她一句的花九,一下敛了气,轻叹一声,“你不仅是我的婢女,还是暗香楼第一的调香师父,作为调香师父,日后与人斗香不可避免,但也不是什么邀约都要接的,那岂不是显得太没身份了,虽为斗香,实为斗心,要找准了对手,找到对方软肋,给对方致命一击,这才算真正的斗香。”
秋收连忙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进去。
花九看着这丫头,瞬间就没语言了,也罢,这四个丫头中,有春生和夏长机灵点,冬藏心眼也有,三个人看着一个没点心计,脑子简单的秋收,总不至于还会让人给又坑了去。
“那姑娘,现在要怎么办?暗香楼的情况又坏了。”春生想了下,还是问了句,她总觉得自己若能再谨慎些,秋收也不会中香行会的圈套。
花九沉吟了一下,屈指敲了下案几,才对门外道,“行云,进来。”
长的再普通不过的行云闻言踏进来,穿着灰布衣,整个人全身上下就没半点吸引人目光的地方,“说说你查到的情况吧。”
闻言,春生双眸睁的大了点,狐疑地看向行云就道,“你早去调查过了?那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行云瞅了她一眼,眼见花九没露出不满的神色,才朝着春生轻笑了一声,“你又没问我。”
“你……”这话让春生一噎,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尾都急红了,这般大的事就因为她没问他,他便置之不理!
眼见一句话就将春生气的红了眼,行云赶紧摆手,离她近了一步,“不是,是你们应邀的时候,我真没查出什么。”
花九将这幕尽收眼底,眸底有隐晦的笑意,看两人这样,估计也是双方都有好感才是,她也就放心了,“好了,春生,行云不是故意没跟你说,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和秋收被人邀约的时候,行云就跟我说过了,我想着你们也该有点历练,而且也想看看香行会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才让行云查了一下。”
春生垂头,发丝垂落,掩盖了大部分的脸上表情,“是,夫人,婢子没规矩了。”
行云又特意看了春生一眼,然后才转头对花九回禀道,“小的查到,是香行会会长主使的,至于花家那个明轩公子有没有参与,小的就不知道的,那会长这般急切的想在昭洲通杀了夫人,只因香行会有过一条规矩,凡是调香赛事的第一名,可邀约行会的任何人斗香,赢的人能获任输的一方的所有东西,包括地位和在行会中的职务。”
行云说到这里,花九眼眸一亮,“包括行会会长之职?也可邀约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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