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宏想了一会儿没有个结论,想到不急一时,明天就见到人,当面再问也不迟,举步来到景钰房里,问他:“今天如何,累不累?”
“还行,”景钰依然有些蔫,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无趣,原本以为跟着父王一起,总会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料到,就是去看看风景,白跑一趟而已。
“你可是在钱家遇到了什么事情?”景宏不愿意见到景钰这个样子,以前嫌他长不大,现在深沉了看着又让人心痛。
景钰甩了甩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听了一首歌。”
“就没有发生点别的?”景宏不信,一首歌能把儿子唱成这样。
“没有。”景钰叹了一口气,不远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问景宏道:“父王,您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可是今天,——就这么空跑一趟?”
“证据确凿又如何?”景宏坐到景钰身边,语重心长的道:“今天咱们只是去看看到了他的练兵场,确定一下果有其实,可是这本就算不上什么证据,还有,他具体有多少人马,驻扎在何处,有没有跟人勾结,他的粮食军饷又都从那里来,武器配备又如何,是别人给他提供的,还是他自己挖了矿藏,找人炼制的,他又准备到何种程度,能不能够即时起兵,等等,还有许多的问题都需要一一探明,才可以商量对策,若不然,咱们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就算是取了他的龙袍,也不能够把他怎么样,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防备起来,说不定,他倒是会狗急跳墙,提前祸乱起来,这样,原本或许可以逐渐瓦解,兵不血刃做到的事,反而闹的沸沸扬扬,平白的给百姓带来战祸,给景氏祖先蒙羞。”
“这么多事情啊?”景钰听的眼睛都直了,砸砸嘴巴,有些反应不过来,“要把他正法,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可不好说,”景宏拍拍景钰的脑袋。“凭他一个人可整不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我们派人去把他的头割下来又如何,说不定,反而便宜了别人,你可知道,忠顺郡王一直跟南诏王,吐蕃王有所牵连,甚至他跟党项人都走的近?”
“父王是怕那些军队本就是南诏,吐蕃,党项人的?”景钰很是气愤,忠顺郡王为何要勾结异族,祸害自己的国家?要不是景宏摁住他,他差点暴起,“我这就去杀了他,看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景宏在景钰背上狠狠的拍了一掌,“我刚才说的都白说了不成,要是杀了他有用,还用得着你动手?”景宏也很气愤,忠顺王自己谋反,还可以说是正他的身份,那么他勾结异类,反自己的祖先,这算是什么呢?
“咳咳,”景宏这一掌下手有些重,把景钰震的咳嗽起来,景钰难受的尖叫起来:“父王,你谋杀儿子啊?”
“该,”景宏嘴里说着狠话,还是伸手在景钰背上揉了揉,给他顺气,“就你这三两招,还想去做刺,不等你接近人家,自己就被刺个透心凉了。”
“我不是还小吗?等我长大,我也能够跟父王一样厉害。”景钰也知道自己那点水平,他本来就不如那些堂兄弟们学的全面,这点子武术,还是自己眼热兄弟们偷偷学来的,原本他也求过皇爷爷,皇给他专门找个师傅教导他的,可是皇说他身体不好,劳动不得,就这么给推了。想到这里,景钰叹了口残存的气:“唉,就是现学也晚了,我是一辈子也别想赶上父王的了。”习武都有最佳的年龄限制,起步晚了,除非他体质特殊,否则,顶多就是练练技巧,多谢蛮力,很难达到那种所谓的高手境界。
自从知道自己父子遭受了无妄之灾,景宏对儿子的宠溺变成了惋惜和爱怜,他都是受自己的牵连,才被人成心养成一个废物,幸亏这孩子天不坏,就是那样的娇惯,还能长成今天这种模样。“你要是不怕苦,父王亲自教你。”
景钰两眼放光,瞬间又失去了光彩,嘟嘴道:“父王那里有那么多时间,就是有,我住在里,也没有机会学。”
景宏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目光放在天边的一朵云彩上面,那多云彩被傍晚的霞光,染上了红色,又因为川地的特殊地理气候,那朵云彩低沉,厚重无比,原本应该金光璀璨的晚霞,倒成了一片灰红色,雾蒙蒙一片,看上去十分难看。“等这次回去,我就把你从里接出来,以后父王也尽量不出去办差了,就留在府里专心教你。”出了忠顺郡王的事情,想必父皇母后,对他们父子二人的猜忌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真的,父王你别骗我。”景钰很高兴,他一直都想回府,跟父王母妃一起住,可是皇总不放人,就连皇爷爷也说住在里挺好的,他不高兴的时候,一看到开心果就心情好了。景钰腹诽过无数次,却没有胆子说出口,自己是皇孙,可不是那大街上献艺供人取笑的,开心果,到底是什么意思?“皇那里?还有皇爷爷?”景钰还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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