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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婉贞一头雾水,莫明其妙地看着慈禧,问道,“老佛爷,您这是……”
有点心惊胆颤。什么叫“不顾世人的眼光”?她对她有什么期望?
慈禧看着她,虽然面容平和,眼神中却带着犀利,不容拒绝地说道:“明说了吧,婉贞,我让你进来就是来陪皇上的。正如我刚才所说,皇帝说什么也不肯让皇后或是瑾妃诞下皇嗣,我也拿他没办法。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别的打算,但你却出现了,而且得到了皇上的欢心,那事情也就另说了。既然皇上喜欢你,这事儿就又有了盼头,说不得,这为皇帝传宗接代的差事就落在你头上了。只要你能尽快为他生出一个皇子,虽然没办法成为皇后,可日后等新皇登基你就是皇太后了,照样可以荣华富贵、一生尊崇。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皇上去得早,新皇还小,你甚至可以成为第二个我……这些,难道你不想要吗?”
她极尽煽动之能事,字里行间,除去那惊心动魄的内容不说,所描绘出的情景确实足以令人热血澎湃、利令智昏。
第二个慈禧啊!那是何等的诱惑?!
然而,对于婉贞来说,从未肖想过任何权势名利,所以慈禧的话不啻于晴天霹雳,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佛爷……您说什么?”她讷讷地反问着,那是震惊过度的直觉反应,本无暇考虑是否恰当,是否有大不敬的嫌疑。
不过慈禧倒也没有那么小气。在她看来,突然间得到这么大的荣宠,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连这种事情都能镇定自若、等闲视之,那这个人的心机也未免太可怕了,她还真需要再考虑考虑,是否要坚持执行计划,以免给自己培养个敌人出来。
于是她笑了笑,很是耐心地重复道:“傻孩子,这是高兴坏了吗?我说,你给皇上生个皇子,今后便能宠冠六、权倾天下。”
婉贞张着嘴,舌头都打结了,脑子一时之间完全转不过弯来。
这也太……荒谬了吧!光绪喜欢她?!这个结论究竟是怎么得出来的?!退一万步说,即便这是真的,可她是载涛的福晋啊!论辈分是光绪的弟媳,论身份是个有夫之妇,又怎么可以成为后·中的一员?!
慈禧……疯了吧!
目瞪口呆,她结结巴巴地说:“老……老佛爷,您误……误会了!我跟皇上……皇上不……不是您想的那样……”
慈禧却本听不进去,摆了摆手道:“不用否认了,我都明白的!自从珍妃死后,他便远离女色,连正眼都没瞧过皇后和瑾妃一眼,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他愿意亲近的女人。况且,现在我们谁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唯有你的话他能够听得进去,这就足以证明一切了。若不是有了你,他真真儿就一个活死人的样子!我还寻思着,说不得他恐怕会把那副模样带进棺材里去也未可知呢!”
慈禧许是也憋得久了,絮絮叨叨发泄着牢骚。而婉贞的嘴巴开开合合,满肚子的话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快到了一个无法言喻的速度,脑子里一片昏暗,似乎有着晕厥的迹象。
“老……老佛爷,我……我是载涛的福晋……”她艰难地说着,带着近乎绝望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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