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芸是被饿醒的——中午,可能是逛得太累的缘故,她完全没有胃口,只是胡乱扒了小半碗米饭。
而刘婶迟迟没有回来,她只好自己动手做晚饭。
用过晚饭后,闲着无聊,她索扎上围裙,细细的收拾耳房。
傍晚时分,她已经把耳房收拾得井井有条。
“看来这段时间,我学会了不少活计呢。”取下围裙,她捧着一杯热茶,依在耳房的门框边,满意的欣赏着半个下午的劳动成果。
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难道是刘婶回来了?她放下茶盅,连忙去开门。
果然是刘婶。她是来辞工的:她的大儿子上午在学校踢球时,不幸摔折了左腿。这段时间,大儿子要住院,她家里、医院两头张罗,所以,暂时不能出来做事。
上官华芸猜测她眼下正是用钱之际,好言宽慰了几句,便主动和她结了工钱。
刘婶感激的接过来,见是整整二十块钱,连忙把多出来的十块钱拿出来:“少,说好工钱是十块的……”
上官华芸笑道:“唔,那是我给孩子买补品的。”
“那怎么行?哪能让您出钱?”刘婶执意不肯收。
没有办法,上官华芸只好改口说道:“就算是你预支一个月的工钱好了。”
于是,刘婶不好再推却,千谢万谢的离去。
刘婶辞工了。一时半会的,上哪里去请合适的佣人?琢磨着家里的活计不多,况且,六月底转眼就到,到时又要搬家去北京,所以,上官华芸准备乘着林子明不在家的机会,自己先试着应付几天。如果应付得下来,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她也没必要再请佣人。
晚上,月色明朗。上官华芸倚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地霜华,自言自语道:“珍妮的运气不错。月光这样好,照得地上亮堂堂的,没有比今晚更适合开夜车的了。”
又想到明天也许依然还是一个大晴天,与其呆在家里闲得发霉,不如早睡早起,拆洗被褥什么的。手中不闲,脑瓜子就没空胡思乱想了。于是,她早早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换上半新的衣裙,用帕子包了头发,生火作饭、拆洗被褥……她象个砣螺一样,在家里忙得两脚不沾地。
上官大嫂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恰好去屋顶晾完被单进屋。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推说累得很,只想直接回家好好休息。所以,她们没有绕道去买巧克力。而上官大嫂一直惦记着这事,特意打电话过来,邀她一起去买巧克力,顺便逛一逛百货商场。
其实,什么禁不得饿,一饿就手脚发凉,上官华芸哪有这号毛病?换上谁,骤然失望透顶,都会象掉进冰窖里一般,浑身发冷的。
“唔,不一定非吃巧克力不可。家里的糖果点心从来没断过。而且天气越来越热,巧克力放上两三天就化了。”不想再过多打扰大哥大嫂,上官华芸婉言谢绝了大嫂的邀请。
上官大嫂挂掉电话,冲身边的上官嘉瑞摇摇头:“她不想去。”
上官嘉瑞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那就算了。”
昨天,珍妮告诉他们,上官华芸本不想提现在的状况,只是和她聊了一些在天津读书时的事情。
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苏又男也不好乱下结论,只是建议他,想办法让上官华芸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要一天到晚的闷在家里。等忙过这一阵后,他空闲下来,再从长计议。
可是,这边都哄啊骗的全用上了,小妹还是不肯出门。上官嘉瑞也没辙了。怎不能拿绳子把人绑出门吧?
看到他愁眉不展,上官大嫂软语安慰道:“默然这几天不在家,小妹在家里兴许也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说,小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兴许什么事也没有,是我想多了。”上官嘉瑞耸耸肩。
上官大嫂闻言,无言以对。
其实,上官华芸并没有象他们夫妻俩想象的那样,忧郁的宅在家里。
连窗帘都拆下来洗涮干净后,上官华芸看着一尘不染的家里,心里又空得没边没底,发起虚来。
看着外边阳光明媚,花红柳绿,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件事做:古往今来,省城有不少出名的景点。可她除了西郊的那个私人园子,哪儿也没去过。岂不是冤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的逛一逛那些古今闻名的景点。
不过,人生地不熟,女人家家的独自一个人,挺不方便的。而除了上官大嫂,她又实在想不到还可以和谁结伴而行。可大嫂要顾家,照顾兴哥儿……哪里有空?
这时,她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联络过的华叔。他在省城呆了好几年,地头熟得很。身边有一个这样的老仆,应该不错的。
于是,她打电话去同乡馆找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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