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就两个人,外加一只奄奄一息的猫。
这话虽然不是指名道姓,也是直接冲着我来的。
我连翻白眼的功夫都省下了。
还是大皇子呢。
白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都不会说人话。
我把雪梅又翻过来,耳朵贴过去,想听听清楚还有心跳声没。
至于嘛,至于嘛,对一个粉团子下狠手。
车内车外,一片静默。
“回大皇子的话,乌姑娘是新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女,皇上钦点专门负责照顾雪梅的。”小海子出声打破冷场。
大皇子本没有回答。
像是专门等着我抬起头来。
“我没对那只猫做什么。”扔下一句话,他直接从窗口消失。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雪梅怎么一动不动,我用手指头拨来拨去都不见醒转。
“那是皇帝的大儿子?”
“是,方才那位是大皇子,姑娘该知道的,本朝君王属聂家,大皇子名讳是惊歌两字,据说当年皇后娘娘临盆前一晚做梦听得仙乐声飘飘,忽然仙乐声大变,娘娘腹痛难忍,生了两天两夜才生下大皇子。”
“后来呢。”
“内御医竭尽全力也没能保住皇后娘娘的命。”小海子叹了口气,“所以,皇后娘娘一直是皇上面前的禁忌,我说与姑娘听一次,姑娘切记。”
皇家的禁忌真是多,我怕一件一件的,以后脑子就不够用了。
雪梅在我手心里翻了个身,悄然无声地爬起来,一双猫眼儿对着窗口眯缝着,确定窗外只有移动的风景后,欢快地扑到我怀里,喵呜喵呜了两声。
它什么时候醒转了。
明明前一刻还像要断气似的。
“姑娘以后见得大皇子,请尽量避开些。”小海子说完这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怀里的雪梅,“待会儿,皇上种田时,姑娘只需要站在旁边就好。”
马车适时停了下来。
我掀了车帘,直接往下跳。
“姑娘,慢点儿。”
我已经站定了脚。
脚下一片松软,新鞋子沾了泥。
一转头,见到皇帝的车子也才停下来,小海子过去将皇帝扶下来,又取了车中备着的锄头,跟在皇帝身后,慢慢走到田埂边。
我抱紧雪梅,也跟随其后。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礼官,双手将长长的卷则打开,一字一句地念诵阳春节的由来。
用的都是古旧的用词,我听得迷糊,清晨的日光晒在背上,暖暖的。
就见到皇帝接过锄头,走到方方正正的田中央,高高举起,又落下。
礼官一声长吆。
皇帝将一小片土刨松。
小海子单膝跪地,将一只装得满满的锦囊高举过头。
皇帝探手而取,捻起的是金灿灿的麦种。
麦种入土,万事皆春。
礼官最后一句,我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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