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兔儿乖,这个不是坏人。”娘亲努力想给我挤出个笑容。“他有些话想对你说,我们先离开一会儿,就一会儿。”
“娘,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来不及做进一步举动,爹娘跑得真快。
幸好柴房的门没有关。
我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刀,要是对方真的做出什么,什么坏事,我就用刀正当防卫。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闭口。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这一回,我看见了他的眼睛。
乌黑乌黑的,清澈见底,有股独特的神韵,他微微侧脸,月光还是灯烛之光正好落在他眼睛里,像是两颗上好的玄色水晶,泛出剔透的光来。
不知怎么,只看到他的眼睛,我就相信了娘亲的话,他不是个坏人。
坏人眼睛里没有这种气。
“你不是坏人。”我居然把心里头想的直接就说出来了。
“我不是。”他的眼角,微微向上扬起。
尽管是微妙的变化,我猜想他是在笑了。
我有那么好笑吗。
“你的名字叫瑟瑟。”
“是啊。”
“你姓乌,乌瑟瑟。”
“不对,不对。”我摇着头,“我爹姓邱,我也姓邱,邱瑟瑟。”
“你的确是姓乌。”
这人怎么说不明白的,我很好耐心地纠正他:“我爹姓邱,刚才出去的那个,你也看见了。”
“嗯,他姓邱,不过他不是你爹,你爹姓乌。”他说的非常认真,听不出半点拿我开刷的意思。
晴天霹雳!
尽管我是很认真很认真在听他说话,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没有办法克制地在发抖。
爆料太猛,一时消化不良,消受不起。
“苏华胜。”
我停顿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他的名字。
“花生……”
他看着我。
“我只听到了花生。”
“我是来带你走的。”苏华胜倒也干脆,左右一看,眉毛好像皱了皱,“该死,他们就让你住在这里。”
为了不引起误会,我赶紧解释,我在柴房是因为做错事情接受微小的惩罚。
“花生大哥,请注意微小两个字。”
“镯子。”他很是意外地又问了一次,本无视我的提点,而且很接受我给他起的绰号。
“是我娘的东西,不太值钱,她收在柜子里面被我无意间找见的。”我怕拉拉渣渣地从头说起能够一直说到天亮。
“没什么,那就走,反正那里什么都有,你也不必要带什么。”他似乎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他们也不算太亏待你。”
我怎么觉着他话里有话。
虽然长得不算珠圆玉润,不过也没有营养不良,衣服是七八成新的,没有打补丁,鞋子也是娘亲前天才给我穿上的。
里里外外都能见人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要去。”我看准了他没有堵着门,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爹,娘,我不要跟这个人走,兔儿要留在家里。”
才到新地方,我只求安稳。
迎面撞着一堵墙,娘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我搂在口:“兔儿,娘也舍不得你。”
我用胳膊撑开一丝缝隙,免得被闷死在那片波澜壮阔中:“娘,那人说我不是你亲生的。”
其实,那人说的话,从某种程度上头来说,也没有错了。
哇——
娘亲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了,边哭边推我,将我往那人身边折腾:“兔儿,他说的没错,你跟着他走,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们不能耽误你,去吧。”
“好日子?”我微微张着嘴,有种茫然。
“是的,过好日子,去吧,这人能带着你。”娘亲双手捧着脸,哭个没完。
我挣了一挣:“爹呢,我要找爹。”
爹平时最疼我了,不会同意陌生人带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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