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到家,安玉把蒋家发生的事半真半假的告诉两个姐姐。安心听了叹口气,叮嘱安玉几句,就点了油灯,趴在桌上赶回家作业。安若乍呼呼地拖着安玉躲到一旁,兴致勃勃地询问关于蒋继光说的店铺的事。
不交租金就肯让她家先做生意,这可是到哪儿都找不到的好事!
“妹儿,蒋继光说的那个朋友家是不是就是从菜市场后门出去的第一家?”安若歪着头,在脑海中仔细翻找了下菜市场后门周围的环境,突然问。
安玉对那一带不太清楚,懵懂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二姐。这事得等继光哥哥去问了才知道。说不定人家不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们家做生意呢。”
“那家有个老,家里只有和孙子。”安若好似没听到妹妹的话,秀眉皱紧,自言自语地说了会,忽地,她猛地一拍大腿,大叫道:“我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那家伙!”
她杏眼圆睁,哼声道:“要是他家,还真不愁他会不同意。”说着,她悄悄偷窥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安心,眼珠子转转,附到一头雾水的安玉耳畔,压低嗓音,窃窃私语道:“那家伙的老子是强女干犯,而且是猥亵强女干yòu_nǚ,被判了三十年,他妈在他老爸判刑以后,就闹离婚,丢下儿子和腿脚不好的婆婆,改嫁到隔壁的武县去了。他虽然整天在街上混,不学好,整个就是个小痞子,但特别孝顺他。基本只要他喜欢,他就会照着办。”
说到这,她偷眼瞟看在昏暗光线下认真做作业的安心,声音压得更低道:“那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暗恋我们姐呢。”
安玉闻言,愣怔住,双眼下意识地盯向安心,看着她在油灯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秀美的脸部轮廓,嘴角微微弯起。她大姐的子,一如她的外表,秀美中透着几分的执拗。那份深深刻在骨子里,融进骨血里的古板,不是小小的她能左右的。
“姐认识他吗?”她轻声问。
安若不屑道:“那家伙比姐大两级,姐进初中的那年,他就因为打架事件被学校劝退回家了。谁叫他打谁不行,偏偏打老师。不过,那老师活该,什么不说,偏偏说他老子的事。他老子是他的逆鳞,不管谁提到,他都六亲不认。当年他嫡亲的娘舅就因为这事,被他狠狠咬掉半只耳朵……最后彻底断绝和他娘那边的亲戚关系了。”
“那家伙是个六亲不认的狠角色!”安若耸耸肩,抬手将掉下来的刘海塞到耳朵后,评价道:“不过,我喜欢!”
她缺的就是那份狠辣,要是她能豁出去,她们姐妹三也不会被人逼得背上大笔的债务。
“呃——”很意外自家二姐毫不掩饰的崇拜态度,安玉怔了怔,莞尔笑道:“二姐,那你是赞同了。”
安若侧过头,盯着妹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租他家房子做生意就不用担心街上的那群混混上门捣乱,要保护费了。我们镇子上的那群混混基本都是跟着他混的。不过,他家很顽固,不一定会同意把房子租给我们家。”
忽然,她好像是想到什么,呵呵笑起来,开心地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如果是我们家去租,那位老不一定同意,但蒋继光去的话,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为什么?”安玉好奇。
安若洋洋得意道:“蒋继光对那家伙有恩啊。要不是蒋继光,那家伙早被人打残了。”说着,她奇怪道:“妹儿,你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事去年在镇子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记得你当时还专门到处打听小道消息,跑回来跟我们说的。”
面对二姐困惑的眼神,安玉尴尬地笑笑,抬手额头的纱布,找理由搪塞过去:“我摔了头以后,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安若一听,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小手握紧拳头,怒道:“下次遇到那混蛋小子,我一定要扁得他回家,连他爸妈都不认识。以前欠了他们家的钱,我不好意思动手。现在把钱还清了,我就不用对他太客气了。省得他把我们家的客气当成胆小怕事。”
安玉眉眼弯弯,同仇敌忾道:“二姐,我支持你!”
“那下回我们一起,报仇要亲自动手才爽!”安若高兴地拉起妹妹的手,打着有难一起当的主意,拖个垫背。
“二姐,只要你能说服姐,我愿意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安玉才不会轻易上当,一句话便把安若耍的鬼心眼,轻描淡写地化解掉。
“啊——妹妹,你真狡猾!”安若一阵气馁,委屈地瞥瞥专心致志赶作业的安心,双肩颓然地塌下,“我怕打了那臭小子后,倪慧娟会找姐,最后还是我倒霉!好了,不早了,我们去烧水,然后洗洗刷刷,各回各的床。明天一早还得早起,去菜市场摆摊子呢。”
说完,她拖拽起无奈的安玉,蹦跳着冲进厨房间,在灶膛里添上大把的硬柴,新铁锅里加满井水,继续跟安玉重复病房见闻,说到彩处,她毫不做作地捧腹大笑。
在堂屋里赶回家作业的安心听到了,停下手中的圆珠笔,静静聆听两个妹妹的欢歌笑语,锁满愁绪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二伯伯安保国的突然示好,虽然让压在安家头顶的云暂时退离,但安心心底的紧迫感却没丝毫减少半分。家里亲戚突然翻脸无情的事,她又不是没遇到过,二伯伯现在是大方,肯帮她们家还钱,可安心还是很害怕,怕他陡然开口说,要她们立刻还钱。
如今的她,不会再像两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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