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与我打马虎眼,我想说什么你能不知?”
韶信与绿枝相熟,说起话素来不必顾忌。
韶信心细,许多事情只是不说,心中早有数,不然荀飞光这边人这么多,他也不能脱颖而出。
绿枝低声答:“你心中有数便行,何必我多言?”
荀飞光喜欢男子之事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知晓,不过荀飞光这么多年来从未找过谁,连男宠都不曾有,若不是徐老跟着,他们都得怀疑主上是否有隐疾。
荀飞光能有亲近之人,他们自然为主上高兴。若不是如此,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沈歌一小秀才未必能入他们眼,更不必说对沈歌如此爱护。
原本众人只以为沈歌x_i,ng子活泼,长得又好,是以破得主上另眼相待。这大半年过去,观二人相处,主上一直以君子之礼相待,众人却又觉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他们主上多半动了真心。想来再这么下去,镇国公怕当真要多位男妻。
想到这,韶信不由轻轻打个寒颤,急忙将所想之事抛于脑后。
韶信晃了一圈,没得到答案,便回后院与一干手下吃酒去。
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元宵。
徐老期间找过荀飞光与沈歌一次,给他们带来几瓶丸药。
“这药掺了些上次挖出来的千年人参,最是滋补润泽不过。你们一日一丸不要断,好好养着,到秋来之时,身上的病根应当能除去。”
沈歌听徐老这一番话后下意识推拒,“我身子好得很……”
荀飞光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淡淡道:“你不是要秋闱?若是不养好,拿什么去秋闱?”
徐老也道:“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怎么?不稀罕?”
沈歌可不敢应这话,不然误会可大了,他忙道:“真是因着这东西珍贵,我方不好多吃。”
徐老作为大夫,最看不得他们这些小年轻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闻言不由吹胡子瞪眼,“东西再贵重可有人贵重?荀大人特地托我给你制的,不吃让它生虫?”
“哎,不是。”沈歌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徐老一把将瓷瓶塞入他手中,“你年纪虽小,身子却亏得不小,现下不好好养着,日后可要折寿!”
话说到这份上,沈歌哪还能推拒,忙谢过徐老,将装有药丸的瓷瓶收下。
徐老回去后,沈歌悄悄问荀飞光,“荀哥,我若是吃这丸药,你药可够?你莫说谎。”
沈歌自己是亏了元气,荀飞光却是余毒未清,怎么算都是他那头紧迫些。
“你小小一人,c,ao那么大的心?”荀飞光揉他一把,道:“将心放回肚子里便是,那么大一根参,就是你我二人的丸药加起来,吃上三五几年亦吃不完。”
沈歌这才应下,嘴里还道:“我吃这些丸药,荀哥你可莫再提给我补银钱的事,参我可是有份吃的!”
荀飞光笑笑,并不作答。
坤究县县城还算大,元宵节县里家家挂灯笼,商户摊贩也会准备许多灯笼卖,更别提未婚男女及新婚夫妇们在这一日会提着灯笼上街游玩,是以街上将及热闹。
沈歌在吴夫子学堂里念过书,以往元宵有时就住在吴夫子家中,如此佳节,同窗们都会互相邀约,结伴而行,看灯也看人。
今年众位秀才在初秋便要下场,沈歌的同窗多在此列,故也无人要组织看灯。
沈歌心中老早便记着这事,一直撺掇荀飞光元宵日去看灯。
荀飞光对他向来有求必应,闻言便着人收拾东西,一起入县城去了。
荀飞光在县城有所小别院。
说是小别院,院子也有三进,加起来林林总总十七间能住人的房间。韶信与他的一干手下连带绿枝、步莲住进去也还算宽敞。
因要看灯,荀飞光一早便着人收拾出来了,元宵前一日就带着沈歌住了进去。
沈歌许久没与同窗们聊天,心下也想的紧,于是向荀飞光说了下,自己一人找同窗去了。
沈歌主要是想找萧思远。年前他便想去萧家,不过那时荀飞光在身旁,沈歌怕他在萧家闷着,便放弃那想法。
现在他人都住在县城,抽几个时辰去萧家一探也是理所当然。
萧思远见着沈歌也极高兴。夏季沈歌还来找过他一趟,不过当时他外祖母过世,他全家都回去那边奔丧,两人正好错过。
此后,萧思远想去沈家村探他,因种种事情,最终还是未能成行。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友谊十分深厚,这么久未见,聊起天来简直停不下。
就着一壶茶水,两人聊了半下午。
萧思远最终带着沈歌来到自己的书房,给他看自己收集到的举子文章。
“你今年虽不下场,多看看这些也好,练上几年,把握更大。”
沈歌笑着摇头,告诉他,“我原先不想下场是因身体不大好,现如今我已调养好,今年多半会下场一试。”
萧思远惊喜,“怎么未听你提过?”
“下不下场还得看我文章做得如何,若是我现在与你们说,到时心中没数,又不下场,你们岂不是要说我朝令夕改,反反复复?”
“你这家伙,难不成与我也不能说?”
“我这不是与你说了么,我连夫子都没告诉。”
萧思远笑笑,当场铺纸磨墨,将笔塞入沈歌手中,“许久未见你的文章,既然你要下场,那我便考考你。”
沈歌这几个月被荀飞光压着一天作一篇文章,手下水平早已不可日而语。他接过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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