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栈坐落在荒漠的戈壁滩,夯土搭建,破败不堪,招牌不知被哪股大风吹走了,只有黄褐色土坯墙体立在那里,看着跟简易厕所差不了多少。
虽然客栈简陋寒酸,但赵凤声却兴趣盎然,因为这样的场景,使他联想想起了小时候经常观看的一部电影——新龙门客栈,刀光剑影的英雄情结是一方面,最记忆犹新的,还是那位风骚入骨的老板娘,金镶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岁月,赵凤声也不例外,第一次发现男性特殊功能,就跟那位金镶玉有着莫大联系。即便电影里面的裸露镜头并不多,qíng_sè镜头也几乎没有,可赵凤声却对金镶玉明目张胆的挑逗产生了反应,以至于奉献出不可描述的第一次。
可惜的是,客栈里没有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金镶玉,只有一位失去了亲人的游曲。
这间客栈的主人,就是游曲,也正是因为这间客栈,他和韦八亢打上了交道。亲眼目睹侄子惨死,游曲的表情并不哀伤,只是不再微笑,跟韦八亢低语了几句,转身走进厨房准备饭食。
韦八亢坐在沉默不语的十六旁边,往缺了口子的陶碗里倒满热水,“当地的水都是沙子,无法下咽,这是我吩咐泉子给你煮的矿泉水。十六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学会咋着高兴,人呐,怎么都是活着,烦心的事情丢到戈壁里,一下雨,啥子都没了。”
十六还沉浸在见证死亡的阴霾中,趴在木桌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听到好言相劝也不为所动。
“给她时间缓一缓吧,这事得自我调整。”赵凤声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喝着冰凉的矿泉水,湿润着裂开的嘴唇。
“朋友,借一步说话?”韦八亢甩给他一根冬虫夏草香烟,笑的比外面的烈阳还温暖。
“好。”赵凤声笑了笑当作回应,心里却做好了各种最坏的打算。
韦八亢率先走出客栈,来到夯土墙阴凉处,还没开口,突然一拳奔向身后家伙面部。
早有准备的赵凤声脑袋一侧,后撤几步,躲过了攻击。
“好身手,英雄出少年。”韦八亢赞叹道。
“您也不错,宝刀不老。”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赵凤声不用再装成乡村土包子,绷紧全身肌肉,以不变应万变。
韦八亢若有所思望了他一眼,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香烟,沉声道:“我不管你接近十六姑娘是为了什么,但你给我听好,敢动十六姑娘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雷先生也饶不了你,想要在西北的地界混饭吃,继续当好你的牛角村村民,千万不要惹事。”
“从哪看出来的?”赵凤声无所谓笑道,对于威胁无动于衷。
“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你身上的破绽太多,简单举一个吧,整个卧牛镇都没有叫牛富贵的,还用往下再说吗?”韦八亢收敛起笑意,气度森然,整个人如同未曾出鞘的寒铁宝刀。
“您跟老眼昏花可不沾边,老谋深算才合适。”赵凤书竖起大拇指,接着摇头叹道:“我寻思着牛富贵这名字挺稀松平常的,相当于瞎猫闯进了耗子窝,怎么都能碰到一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运气竟然背到这种程度。我估计,您在我出现第一天,就给牛黑柱打电话确认过吧?”
“猜对了。”
韦八亢大方承认,“我这人行走江湖久了,可能因为自己就是坏蛋的缘故,看谁都带着三分恶意。你不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管是故意装成傻笑,还是操着那口半生不熟的西北话,骨子里却带着硝烟味,唬不住老江湖的。还有你身上的疤,手臂虽然不多,但只要动作幅度过大,背部和腹部的刀疤就会显露出来,捅的,砍的,得有二十多处吧,甚至比我的都多,如果你是老实巴交的村民,我或许都能去学校里教书了。”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看到泉子开枪时的镇定,从头到尾,我一直在观察你,说句自愧不如的话,听到枪响,我都会下意识闭眼,可你不会,你的注意力在泉子身上,观察他的手臂,观察他的肩膀,就像小时候我练刀时,我师傅投来的目光,不是惊惧,而是在观察不足之处。你这样的年轻人,匪,兵?闹不机密,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想招惹你,你最好也别招惹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韦八亢这番话可谓是发自肺腑,看似咄咄逼人,实际以退为进的成分居多。
赵凤声听出了巨寇口中暗藏的软弱,无奈笑道:“八爷,您在大西北混的风生水起,难道还怕我一个外乡人?”
“坐井观天是娃娃们做的事,敢单枪匹马冲到我的身边,假如不是傻子,那就是不在乎我韦八亢凶名的大人物。不怕你笑话,涉足江湖越久,胆子反而越小,以前敢拎着刀子为所欲为,生怕别人不知道我韦八亢不够狠。现在呢,我只想戴着面具躲在山沟里,自己逍遥快活就好,依你现在的年纪,琢磨不明白的。”韦八亢呼出一口浊气,面容跟着苍老了几分。
“那咱们就来个君子之约,我不对十六和您动手,您也别管我是谁,想要去做什么。”赵凤声压低嗓音提议道。
“不谋而合。”韦八亢堆出一个善意笑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只手掌拍在一处。
戈壁滩远处突然荡起了大片尘烟,犹如滚滚黄龙,透过黄沙看去,几辆汽车正在高速向着客栈方向奔袭。
“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游客同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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