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不明白发生啥事情,见妈妈跑了,木叔叔跑了。她想要跟去,她追陈木,追不上,滚地上又哭又闹。狗子忙过去拉起欢欢,对欢欢说:“欢欢不哭,欢欢听叔叔的话,叔叔马上带欢欢出去找妈妈……”
欢欢拿手背抹眼睛,很委屈很伤心。她看狗子,默默地站着,不说话。
冬梅花当真摔得不算轻。陈木把她背上马路,去开三轮摩托车时,付惠琳挽起她裤管才发现,扭伤的脚腕肿得同小腿差不多粗了。付惠琳惊讶,她说:“你怎么搞的吗?走路也不小心点儿,如今摔成这个样子,你让我等会儿怎么去向姨妈姨丈交待?”
冬梅花不理会付惠林,好奇地问:“背我的小子是你讲的陈木?是你准备介绍给我的男朋友?”
“腿都快摔断了,还有心情问那些闲事,你叫我怎说你?”付惠琳苦着脸尽是些不能理解,那因冬梅花受伤消失的怨气又立马冒出来,“你先给我仔细讲讲看,先前为何不声不响的偷偷跑回家了?你有本事,害得我差点儿没法交待。”她越说心头越生气,又阴着脸教训冬梅花,“做人必须懂礼节,要知道如何去替别人想问题,对于你今天相亲的事,不满意拒绝人家我没啥话可说,但你悄悄跑人就不对,做人有做人的原则……”
“你是讲哪里去了,我现在不受伤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要找些话来安慰我,给我的疼痛疗伤。”冬梅花眨眼睛打断付惠琳的话,又绕回她自己说过的话题感叹道:“我伤成这样子怎不觉得疼?是不是人们说的爱的力量起作用了?背我的帅小子若真是陈木,真是我男朋友,老天爷再摔我十次二十次我也乐意接受。”
“你酸不酸?我都替你脸红不好意思了,”付惠琳为冬梅花害羞,她没好气的训道。
“我这也挨到你的事了?”冬梅花摇头不理解,“我不过是在说我的感受,有啥酸不酸的,难不成他是你的小情人?你为他吃醋了,为他心里难受了。”
“冬梅花!”付惠琳给冬梅花一吼,又说道:“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讲话没个水准,不要乱嚼舌根子,他真是我准备给你讲的那个陈木耶。你难道真愿意把陈木让给别人?”
“不说就不说,”冬梅花扯根小草放在嘴里咬,她笑,“惠琳姐,你真有意思。”
付惠琳沉默,是为自己刚才严重的失态不好意思。她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陈木敏感?好像真与陈木做了亏心事,与陈木牵扯上关系就似乎见不得人见不得光,以往怎么没有这种心理作用呢?她搜寻出以往自己对陈木的种种暧昧和挑逗,如若不是人前的道德标准在内心里作怪,恐怕现在与陈木之间早不清不白……
陈木的三轮摩托车开来了。付惠琳搀扶着冬梅花上车,陈木跑来帮忙,不小心碰到冬梅花扭伤的脚腕。冬梅花痛得“哎哟哟”叫起来,眼泪随即溢出眼眶。冬梅花疼得哭了,松开捏着付惠琳肩膀上的双手,抓住陈木又打又骂,“你快去死吧!碰到我的脚……”
陈木一脸歉意,忙扶住冬梅花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付惠琳站旁边看着,心里顿觉不是滋味,好像丢了什么?又想不起丢的是什么?她仰头思索,远处是延绵起伏的群山,群山角下一条弯弯的小河,小河里几只白鹤,白鹤自由自在,白鹤欢叫着展翅飞向蓝天白云……
冬梅花回头叫:“惠琳姐,你发啥呆?走人了。”
回过神看几眼陈木,付惠琳感到内心里有些许的难为情在流动,她爬上三轮摩托车,挨着冬梅花坐下。
几十分钟后,到得卫生院,差不多快要下班了。付惠琳扶着冬梅花进去,门诊部医生在打瞌睡。陈木敲打半天桌子,医生才警觉有伤员要就诊,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坐起,喊坐。问:“伤到哪了?怎受伤的?”
坐到医生面前去,冬梅花把受伤的脚给医生看。旁边付惠琳简单的回答道:“左脚腕,摔的。”
医生伏下身子看后摇头很是惊讶,他说:“肿成这个样子,真是伤得不算轻呢?简直难以想象。”发完心里的感叹,又用手去轻轻在冬梅花受伤的脚边上碰几下,同时吩咐付惠琳与陈木把冬梅花扶好,并着重提醒冬梅花要咬紧牙忍住痛。医生交待完,丢去男人们常有的怜香惜玉,不管冬梅花杀猪般的嚎叫,使劲揉捏拉扯冬梅花受伤的左脚腕,直到听见扯响了关节才放手。
冬梅花疼得再次哭了,全然没了淑女的形象,好在付惠琳与陈木把她控制得好,没有让她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但陈木遭殃了。冬梅花在无法忍受医生赋予的痛时,嘴不自觉咬住了陈木的手膀子,咬得皮开肉绽。
事后,陈木挽起衣袖看。医生笑,随即傻呆了,露出个没办法接受的惊讶。陈木被冬梅花咬伤的伤口流出的血全是淡黄色的,要是颜色同水相同的话,同水没有任何区别。医生习惯性的推鼻梁上眼镜,看陈木说:“你流出这样的血,我还真没有得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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