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默然不语,却听得外头的人继续道:“皇上,您若不移驾,臣是无所谓,只臣手下这些奴才却要不依,到时候不得已用上火攻,将您身边那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烤成黑炭,岂不暴敛天物,可惜之极。”
林凛冷冷一笑,正待反唇相讥,却听皇帝低声道:“开了车门,朕要出去。”
“不可。”王福全忙道:“外头的人一心一意要弑君篡位,万万不可!”
“你这奴才,这会才记起你的本分么?”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这老东西妄想朕写下退位诏书,名正言顺让贵妃所生之子荣登大宝,不会要朕的x_i,ng命!”
林凛看着皇帝威严冷峻的脸,淡淡一笑,道:“也罢,我也下去吧,做了这么久的车,也该下去活动下身子骨。析皓,你身上有伤,便在车里呆着。”
“你明知这绝无可能。”白析皓斩钉截铁地道。
林凛柔和一笑,低声道:“好吧,但呆会顾着自己身子,切勿轻举妄动,一切有我。”
白析皓点了点头。皇帝冷声道:“待危机过后,你二人要亲热也不迟,快开车门!”
林凛伸手按了开关,只听嘎吱一声,四边铁壁徐徐下滑,阳光透了进来。皇帝深吸一口气,朝王福全挥了下手,王福全忙率先跳下,掀开车帘,毕恭毕敬搀扶皇帝下车。随后袁绍之也跳下,扶了林凛,再扶下白析皓,车内一干人,除了昏迷不醒的沈慕锐,尽皆出来。
之间四周数百骑黑衣骑士,呈扇形围拢,人人手持兵刃,全神戒备,阳光照去,一片白茫茫的光影,令人目眩。林凛举起手搭在额头,却见当中一老者全身戎装,身材魁梧,j-i,ng神奕奕,胖胖的脸上挂着和善笑容,仿佛邻家大叔一般,令人一见便生亲近之感。然而他此刻一见,却心中发寒,只觉天底下再没有比这和善笑容更令人憎恶的了。
只听萧宏铖冷声道:“见天子却不接驾,吕子夏,你越来越大胆了。”
那人正是当朝太尉吕子夏,只听他哈哈一笑,坐在马背上甚是嚣张,道:“皇上,请恕老陈年事已高,腿脚不便,这等虚礼,就不讲究了。”他笑得更欢,道:“皇上龙体安康,臣心甚慰。晋阳公子死而复生,真真可喜可贺,想你死讯传来,老夫还着实伤感了一阵,还好现下一见,你平安无恙。”
林凛淡淡地道:“少废话,琴秋呢?”
“琴秋?”吕子夏笑呵呵地道:“那孩子潜伏在你身旁这么久,总算在最后一刻起了点用处,也不枉老夫苦心栽培。不过他虽好,可与你相比,却如云泥之别。墨存,取你x_i,ng命,老夫甚为无奈。你虽不懂事,可容貌身子,当世却无人能及。”他嘿嘿低笑:“你这样的美人儿,若是藏匿府中,供人早晚亵玩,真不知何等销魂快活。”
“放肆!”
“找死!”
两声怒叱传来,只听空中嗖的一声,一枚铜钱已破空击向吕子夏门面,吕子夏稍稍一惊,却见边上银光一闪,一人挥刀拦下铜钱。白析皓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便待上前,却被林凛一把拉住,喝道:“稍安勿躁,你忘了么?”
白析皓这一动,已觉气血翻涌,难受至极,心里懊丧才刚不该用什么苦r_ou_计,如今真面对强敌,却已先落了下风。他强行压下一口气,却觉一双冰凉柔软的手郑重握住自己,抬眼一看,只见林凛满眼温情,柔声道:“莫要动怒,那等言语,伤不了我。”
白析皓勉强点了点了头,就在此时,却听皇帝冷冷道:“你要朕写退位诏书,却也不难。只需应承一个条件,朕即刻就动笔无妨。”
“什么条件?”
皇帝淡淡地道:“放了墨存他们,朕就写。”
“皇上,您真乃痴情种子,晋阳公子跟过这许多人,您却依然念念不忘,这等深情厚意,老臣得闻,真是感慨万千哪。”吕子夏哈哈大笑,忽而笑声一顿,y-in狠地道:“可惜你越是心中所愿,老夫越要将之摧毁。萧宏铖,你压着老夫打了这么多年,可曾想过有今日?老夫吕氏一门,自先皇开国,忠心耿耿,为你天启朝创下多少汗马功劳?你不思感激,反倒处处掣肘,此番借推行新政,更夺我族人土地财物无数,令我等老臣,连个颐养天年之处都没有。皇上,你这么疼惜身后这个贱人老夫便将他卖入青楼,天天找十七八个壮男上他,让这天下第一美人沦为最低等肮脏的男娼,到时候看你如何再疼惜这腌臜身子,如何再谈什么轻怜蜜爱!”
萧宏铖勃然大怒,喝道:“吕子夏,你好大的胆子!你若真敢如此,休怪朕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如今命悬一线,尽在我手,还装什么天家威严?笑话!”吕子夏一指身后,得意地道:“你若不写退位诏书,老夫便让人往你身上s,he上十七八个透明窟窿,到时候再扶灵柩回京,力保我儿所生皇子,一样得偿所愿!”
“是吗?”萧宏铖冷笑道:“你若能如此,早就下手,又何须隐忍至今?朝中势力,刘丞相以下六部,陈元帅以下诸军,景王爷以下宗室贵族,你能号令得了哪一队,能管得了哪一支?朕年前已架空你太尉府之权,只需刘昌敏写个讨贼檄文,陈广辉召回漠北驻军,你在京师能有几日安稳日子坐?吕子夏,人人皆道你老谋深算,在朕看来,却不过鼠目寸光。”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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