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驾到
程蔓没睡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本想表现下“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意境,可偏偏腹部有伤口,一扯就痛,不能频繁翻动身体。《+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索性坐起身,从床头柜子的挎包里翻出手机,给导师打电话告假。
詹姆森教授先是表示接受她的请假,然后提醒她注意身体,最后祝她早日康复——如所有出身高贵礼节繁琐的英国贵族一样,虽然很是冷冰冰形式化,但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很受用。心里又惦记着几天后要陪导师从纽约中转到旧金山的行程安排,就忍不住提了出来,没想到导师轻描淡写的说行程暂时取消,反正也不着急,等她好了再说。
“老师,你对我真好……”她感动道。
詹姆森冷哼了句“不要自作多情”就啪的挂了电话。
已是傍晚,费城的雷雨天气在下午暂告了一个段落。窗外温暖的橘黄色渐染在洁白的床单上,远方天际有一缕细细的飞机云无限延伸又缓缓转淡,与天空浑为了一色,这是个静谧安逸的黄昏。
秦准提着一袋冒着热气的食物走进来,顺手关了门。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将袋中的保温杯小心翼翼的打开,热气腾腾的汤粥浓香四溢。用一次性纸碗盛出一碗,吹凉,做完这一切才抬首看她:“我来喂?”
程蔓本来还饶有兴致地看他“贤惠”的忙来忙去,听言面色一僵,又磕巴了:“我、自己会吃。”
他不以为意,嗯了声,倾身上前,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
饿久了反而不觉饿了,她慢吞吞地解决完晚餐,放了碗,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走?”
他看她一眼,笑道:“这么快就想要赶我走?”他的眼神和微笑在落日余晖中显得异常清俊柔和,褪去了一直以来冷讽讥诮、轻浮不正经的神情,大约是逆着光的关系,整个人晕上了一层煦暖莹润的色泽,模糊而不真切。
这样的他有些陌生,又万分熟悉,她鬼使神差就脱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有点发愣,都不明白自己说了啥,大着舌头慌乱补充,“啊,我是说,我不想你那么快走。”
秦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却没笑出声,只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知道了。”
程蔓原本还因太诚实而有些不自在,却在瞄到淡定自若的某人耳后根悄然渲染开来的淡淡粉色时,眼神忽然发了怔,脑中不由浮出了首老歌的歌词:温的风山的锋,吹成了山风。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会很介意自己的样貌。就算是闷骚的程同学也不例外。
杜晓培在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赶到了费城,如程蔓所料,杜小姐除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包包,什么也没带,轻装得十分彻底。即使乘坐了数十小时的飞机也没显疲态,光彩照人的俏脸在推门瞧见程蔓时露出微诧的神色,开口第一句就是:“老四,你怎么变丑了?”
“……”
瞅见正抱恙卧床的伤患脸色大变,杜晓培这才惊觉说错了话,赶紧快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床边,温声安抚:“住院都是这样的嘛,出院再打理打理就好了。而且你还算好,也就皮肤粗了点,头发枯了点,额头长了几颗青春痘,哦……”明眸大眼眨巴了下,细细观察一番,“鼻子上好像有点黑头……”
程蔓虚弱咬牙:“十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杜晓培不高兴了:“你这孩子,心胸怎么这么狭隘?我就随便说说,还都是实话,你就生气了。”
“……”真想给她五毛钱,买她闭嘴。
浑然不觉有杀气的杜晓培思维已经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对了,你给我说说,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受伤了?电话里我没听明白。”杜晓培嘴巴虽然厉害,其实一听她受伤了,在电话里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全,最后连拜拜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冲去买机票。
程蔓也无意再计较,按捺下之前想扁她的冲动,省略了其中血腥可怖的那段,将来龙去脉大致给说了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杜晓培脸色越听越差,听到那暴徒是磕了迷幻药的qiáng_jiān犯时眼泪都快被吓出来了,一把抱住程蔓像哄小孩子一样大力拍着她的后背,红着眼睛哽咽道:“你真是!这么不注意安全,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么办?”
程蔓被她的“重重数击”拍得伤口隐痛,心里却还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别别扭扭的说:“哭什么哭,这不是没事吗?多养几天就好了。”
“没事也得给你拍出事来!”一道不冷不热却十分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闺蜜两人循声望去,门边站着的男人身姿卓然,面露不善,也不知站了多久。
“哟,这不是秦师兄吗?”杜晓培叫了声,心中虽诧异却没表露出来,只问道:“近来可好?”
秦准说:“还行,麻烦杜小姐把手移开点。”
程蔓可以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眉宇之间的一丝担忧和不快,杜晓培却未觉有异样,反倒想要气他般更加使劲的抱住她,得意洋洋的笑道:“某人嫉妒了啊?我家老四抱起来好软好香啊……”
秦某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大步走上前扯开杜晓培,动作轻柔的抓着程蔓顺手带入怀里,语调冷淡的:“她肚子和左手臂有伤。”
“我没事。”程蔓靠在他怀里怏怏的说,脸上尴尬得有些发热。
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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