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凝重言道:“此事已容不得白某抽身。玉鼠曾传我手,杀人凶徒之弟是我朋友。更有甚者,今夜那唐文风,恐怕等的是我。”
展昭一惊,连忙问道:“白兄何出此言?”
“感觉。”
“感觉?”
“你不信?哼。凭我白玉堂多年经验,交手便知谁对我存有杀念。”
“白兄,破案之事,就交由官府处理。请你安分养伤,若再有差池,展某难向陷空岛上各位义士交代。”
“嗤!猫儿,你恁是没有进步,每次都拿他们来压我。”白玉堂半躺床上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焉知山高,皇帝远之理!”
“白兄你……唉!”展昭知劝亦无用,但他身上纵横伤痕,实教人心怜心痛。从怀里摸出一个紫青小瓷瓶,犹豫片刻,背着身将它塞到白玉堂怀中。
“这个给你。”
“这什么啊?”白玉堂打开瓶塞凑近一闻,其中透出浓浓药香。
“是公孙先生给你的药。对消痕散疤甚有疗效。呃,公孙先生说只需涂在患处,每日三次,十日便可消去疤痕。”
展昭心中暗幸早熄烛火,否则脸上尴尬之色定遭这白老鼠调侃。
“哦,如此替我谢过公孙先生!”白玉堂呢喃着将瓶子塞入口袋,“正好,把那疤痕去了,免得大嫂每次看见我背上伤痕时总要唠叨一段。”
白玉堂似乎未能死心,又自提议:“猫儿,那唐文风既以我为标,定会再度来袭。不如——”
“不行!”未待他说出计谋,展昭已即行否决。若要以白玉堂为饵,犯险引出唐文风,此计是万万不能。
莫说他此时身上有伤,即便完好,以他一人之力亦难与那唐文风相抗。
白玉堂已两次逃过死劫,事不过三,纵有满天神佛恐亦难保佑他如此莽撞举动。
他立下否决,让白玉堂不禁微愣:“怎么不行?”
展昭摇头:“是否以你为目标现下亦只是凭空猜测,不能作实。”
“可这也是一线机会啊!”白玉堂说起便是咬牙切齿,“唐文风两次偷袭予我,若不还以颜色,还道我白五爷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就是如此不肯服输的个x_i,ng害他多番遇险,展昭心下叹息不已。
“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你们官府做事就是婆婆妈妈,左一个从长计议,右一个有待查证,等你们查完了算完了,人早跑光了!”
展昭现下真的很想拿块布将这呱噪的嘴巴给塞上,再拿条粗绳将那不安分的手足给绑上,让这个连受了伤都不肯安分静养的家伙乖乖躺在床上。
他耐着x_i,ng子,说道:“即便要设陷阱,亦需报知包大人。此事明日再商吧!”
“可——”
“白兄,你若再不休息,展某就请公孙先生过来替你开些安睡药。”
“啊?不。不敢有劳!”
这一说吃药,白玉堂可就立马静了一半,利索地盖上被子躺好睡觉。
在以为终于平静之时,突然一个巨大物事自床铺袭来。
展昭伸手不及,被那东西整个兜头盖住。
“白玉堂!!你作什么?!”
一夜折腾,展昭几乎是暴跳如雷。
白玉堂呵呵笑声传来:“更深夜寒,要冻坏了御猫大人,明日包大人定来怪我!”说完,听到翻身之声,随即再无s_ao动。
被缛有一点曾盖过的人体温度,展昭拿在手里,竟是温暖如炉。
身后渐渐传来绵长的呼吸,看来白玉堂也确实累了,一会功夫就睡了。
展昭这才轻轻将被褥折叠,放置一旁。
怀抱冰寒巨阙,定坐清冷房中。
这一夜,却比他身躺床被之中还自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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