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汍澜送来的东西很多,冷盘炖菜卤肉点心每种都有几十样,高城将它们分给鹰锐和侍卫司的士兵。
侍卫司的士兵跟着高城没少吃皇家美味,见了倒不觉新鲜,但鹰锐的人是第一次见。
酒醋白腰子、烙润鸠子、石首鱼、土步辣羹、海盐蛇鲊、煎卧鸟、湖鱼、鸡人字焙腰子、糊燠鲇鱼、蝤蛑签、麂膊及浮助河蟹、青虾辣羹、干鲻鱼、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汁清杂胡鱼、肚儿辣羹、酒炊淮白鱼这些可都是皇帝特供,再有钱也吃不到。
高城拍开泥封道:“这是殿前大宴才开的酒,今天咱们也尝尝。”
“是凤泉吗?”连虎忙问,“我只喝过一杯,还是陛下大赏燕云狼骑时喝的。”
高城点头,“对,就是凤泉!今天让你喝个够!”
没有什么事比冬夜与好友一起围炉喝酒更快乐,何况那酒还是天下第一名酒,醇香绵和,令人沉醉。
喝到兴处,大家开始唱歌,连虎唱了西南情歌,石海唱了闽南小调,六一三多成才三人合唱了家乡的山歌,大家都快乐极了。吴哲喝多了,开始念诗,一首接着一首,每首都有酒。齐桓听烦了说,你小时候你爹到底让你背了多少诗啊。吴哲说,不记得了,从我会说话,他就教我背诗,一直教到他死。齐桓摸摸他的头,你爹真的很疼你啊。吴哲道,你爹也疼你,只是你不知道。齐桓猛饮一杯,大笑不止。
袁朗喝的不多,浅斟慢酌,高城拿着酒坛走过来,要和他喝酒。
袁朗摇头,“我酒量不行,尤其不能喝猛酒。”
高城挑了下眉,“行,今天我信你,你跟我来。”
高城放下酒坛,走出房间,袁朗站起身跟他走了出去。
月光清亮,两人踩着积雪,咯吱咯吱作响。
高城让袁朗在沙盘兵舍等他,袁朗点燃烛火,端来火盆,边看沙盘边等高城。
高城手里抱着一坛酒,雪色的瓶身,青色的瓶颈。
高城打开酒塞,梅花的香气,隐隐飘来,沁人心脾。
“雪醅”袁朗笑了。
“你还挺识货的”高城摆好酒杯,为袁朗倒上,“现在是喝雪醅的最好时节。”
袁朗轻抿了一口,“很多人喜欢夏天喝雪醅,清爽。”
“逆时而动有什么好,夏天我喜欢喝刘伶醉,一杯下去出一身大汗,那才叫畅快淋漓。”
袁朗大笑,“我就说,你这性格应该喜欢喝烈酒,怎么会喜欢雪醅这种清淡酒。”
“雪醅我也喜欢,冬天喝”高城不再往下说,袁朗回头看他,高城侧转头,避开袁朗的目光。
“高城”
“嗯”
“我们边喝酒边推演吧。”袁朗提议道
“好”
雪醅在旁,犹如梅花在手,清逸悠远的梅香,让高城心绪平和,甚至连表情都温柔起来。
袁朗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高城,你全军覆没了。”
“怎么可能?”高城惊醒过来。
袁朗用竹杖画了个圈,“你的人马已经完全进入我的伏击圈。”
“你你你”高城指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任何出路,这次他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惨。
高城揉揉额头道:“幸好你不是戎狄人。”
“你觉得戎狄人比不上我?”袁朗问
高城答:“这世上没人比你更狡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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