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连自己在内也不过三个人,却慎重其事的按照最传统的规格,屋子是早就被打扫干净的,贴上崭新的福字,晚饭极是丰富,从八宝粥到正中的那颗猪头,饭桌上一本正经的祷词,末了沈平还摸出两个红包递过来,司徒曦觉得她长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过这么正宗的新年。
这天晚上的s市天空也格外热闹,许是多少年禁放鞭炮令的解除,小区下面非常热闹,热闹到什么地步——胆大到无法无天的司徒曦紧紧抓着景颜,时不时可以听到她被神出鬼没的那种会在脚下炸响的小小炮竹吓得哇哇叫,景颜还必须竖着耳朵才能听到——因为真的是太吵。
天空不断炸开五彩缤纷五颜六色的礼花,放射形的划出无数道弧形的亮丽轨迹,似幻似真的出现在天际。此起彼伏,亮如白昼。
而地上更是热闹,无数被拿在手里的烟火开始往外喷吐光芒,却是像一蓬小虫子一样的光点。自筒口pēn_shè出去就满天里乱窜,直往人群袭去,惹来一片笑骂声,于是视线里处处充满了热闹,处处都是笑脸,处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气氛。
好容易找到空当,司徒曦急急忙忙从身后的背包里往外拿烟火,嚷,“放这个放这个,我专门找人买的,很漂亮的!”
景颜笑吟吟,帮她点。
司徒曦带来的烟花果然非常漂亮,一点光丸冲上夜空,爆裂一声,万千光彩迸射,在天空交织就大片明媚的盛开花朵,密密地斜穿成一张光网,那光网也不寻常,每个交叉点又都有花瓣似披散的光线四下炸开,一暗复一亮,连绵不绝,渐渐隐退在空中。
两人仰头看,旁边的每一个人都赞叹。
烟花的余烬在空中雨点般下落,似繁星坠落。景颜突然低叫一声,扑上来把司徒曦抱在怀里。
司徒曦睁大眼睛,那一刹那,那充斥视线的漫天明亮,就全都落在了景颜的背上。
耳边恍恍惚惚有人惊叫,司徒曦只愣愣看着,手指扣住景颜背,深深扣进去,指节泛白。
那一刹那,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破碎
“司徒,司徒!”景颜叫,“放手!”
一把把外套扯下来,急急拍打掉火光,景颜心有余悸的后退几步,“司徒,你没事吧?”
司徒曦说不出话来,景颜却摸摸头,点点司徒曦,带点责怪又无可奈何:”笨蛋,买到假冒伪劣商品了吧?这烟花居然不是冷温的。”
左右看看,看许多人围过来,又说,“快走快走啦。”
挤出人群,景颜把外套随便套在手上,问她,“还玩吗?”
司徒曦突然伸手到景颜身后,摸到她的的头发,不出意料,指尖接触到烧焦的尾梢,长长短短。
“呃……没有关系,我早就想要剪个短发了。”见她发现,景颜拉拉自己的头发,无所谓的说。
怎么搞成这样,她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笑?
司徒曦眼泪蓦然就掉下来了。
景颜诧异地伸手给她擦眼泪,说:”别哭啊,是不是刚刚被烫到了?”
拉过她要检查,被拦住,“你为什么……要帮我挡着?”
景颜莫名其妙看着她,“不帮你挡,难道看你毁容?”
司徒曦转头。
天上星星明亮。
漫天烟花怒放。
拉了景颜上楼,沈平早早倦了,被景颜送去房间休息,司徒曦本来想帮景颜把头发稍微修一下,被拒绝,理由是正过年,最好不要剪头发。
司徒曦只能用手轻轻捋景颜的头发,室内安静,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听窗外不息的热闹,因为守夜的原因,整个屋子里灯火通明。
外面的喧哗过了又来,电视里正演着小品,景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抿着嘴,突然“扑哧”笑出声,笑倒在司徒曦肩膀上。
司徒曦专注看着景颜的侧面。
她已经止住笑声,但眉梢眼角,还都是笑意。
她就在自己的旁边,这样近。
司徒曦屏住呼吸,慢慢靠过去
那柔软的唇,在似触非触间突然就转开了,景颜似乎全然不知道司徒曦刚才想要做什么,凑前端了茶几上的饮料,问她,“喝吗?”
司徒曦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散了,默然的接过杯子。
景颜继续看电视,突然提起杨语几个,说,“阿语昨天跟我说,她的已经通过了,明年开学,她就要在美国了。”
端起杯子,细密的气泡咕嘟嘟的涌上来,“阿萌和璐璐的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最担心的就是阿语,好在总算通过了。”
司徒曦全身一僵,轻轻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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