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否成为夺取者得看你的意愿。”康特摩挲着手中的书籍,“他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没准也想告诉你,他们并不是真的把你抛弃了——后面的话康特没有说出,因为这话对他来说有些太过恶心了。
科里森看着康特,最后崩溃似地抱住自己的脑袋——这一切都太超过他的认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好吧,其实他没计划这个东西,反正按照他先前的想法,接下来的日子他就是在那个酒吧打工,随便混着日子,或许会在一个意外里有了个孩子,也许还不止一个,然后……然后的日子他就再也没有想过。
计划的活着——这个说法对他来说,本身就有些遥远。
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因为有人告诉他——嘿,科里森,你可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活法,更刺激也更危险——不过反正你的人生已经烂到泥淖里了,再差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康特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似乎快崩溃的年轻人,把瓶子里的花递到了科里森的面前。
科里森抬头看着这朵娇弱的鲜花,这是康特花园里的产物,他记得。
突然,康特用力捏了一下鲜花,虽然有一、两片花瓣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落在桌面上,但是大体上,鲜花还是完整的。
康特把这支鲜花递给了科里森,“你远没有这朵鲜花娇弱。”他说。
科里森接过
鲜花,就像康特说的那样,他确实没那么娇弱。
“我得好好想想。”把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后,科里森低声说道。
康特没有阻止,他注视着这个年轻人的离开,突然思考起科里森的祖父——他有着略微夸张的鹰钩鼻,深深凹下下去的双颊,看上去不近人情,事实也是这样。
他总是习惯性地替别人决定一切,热爱掌控他人。
连对这个他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孙子也是这样。他觉得,把选择权交给他才是最好的法子,却没有想过,他的孙子是不是压根不想知道这些事儿,也没准备选择。
不过大多数夺取者都是这样,康特想,他不知道科里森是否会立即抛弃这栋房子离开,因为从某些角度上来说,离开这儿,忘记这些事儿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康特看向照片里的莉莉丝,虽然鲜花不会因为粗暴的举动立即死去,但是却会因为长久得离开泥土而凋零。
回到家后,科里森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很久没有动弹,他原本试图理清这一切之间的关系,他的祖父的、他的、还有康特的,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那份遗产就变成了全部,需要解释吗?不需要。
他的祖父不会对他解释,康特也不会。
他需要知道的只有,他现在不仅获得了一栋房子作为遗产,连带的,他还获得了一个成为夺取者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由他来决定结果。
这令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人,自己之前生活里遇到的那些人,以及那个死掉的中年人和疯子……混乱与杀戮,就是这种生活的全部。
听上去有些难以选择,科里森坐在沙发上抹了一把脸,最后他发了一条短信给康特,“我能考虑一下吗?”
很快短信就回复了,看来对方也没有睡着,“当然,任何时候,直到我死去之前。”
“那些遗产在你身上?”科里森问。
“是的。”
得到康特的回答后,科里森把手中的手机扔到一边,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上了康特,在对方的花园里。
科里森站在那个栅栏外,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询问康特,“我能进来吗?”
康特手里正拿着水管,“当然。”他一边说一边给那些花浇水,“只要你不怕弄脏了衣服。”
科里森低头看着自己的外套和牛仔裤,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被弄脏的,于是他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像第一次那样,在那个椅子椅子上坐好,等待康特。
浇完水的康
特在身上的围裙上擦干了水迹,他来到科里森的身边,在他面前坐下,他并没有询问科里森来这儿的目的,只是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开口。
“恩……我想知道。”科里森的眼睛下面有些青黑,显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他把双臂放在桌面上,有些局促地握紧双手,“你和莉莉丝的事儿。”
康特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科里森居然想知道这个。
“不可以吗?”科里森问,如果这是康特隐私的话,他想他有些冒昧了。
“不。”康特摇头,他看向周围的那些花朵,最后说道,“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他对科里森说,“虽然听上去有些可笑,不过我只能记住她死去那天的场景,至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我忘了。”
“我只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还不是夺取者,很多场景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变得十分模糊,我能记住的,只剩下那些我成为夺取者之后的日子,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夺取者里有很多很恶心的家伙,他们习惯用一些卑鄙的法子去达成目的,而不是选择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得去战斗。”
“所以莉莉丝死了,在我成为夺取者的五年后,她死在了一个阴沟里老鼠一样肮脏的家伙手里。”他慢条斯理地说,似乎一切的愤怒和遗憾,都已经湮没在了时间里。
“所有夺取者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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