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手好了,叫到跟前看看,人看着没瘦,脸色也还好,就是说话怎么有点别扭?
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通眼前人是在想什么,他心内不禁冒火,难道自己看着就像那些贪花好色的昏君?!再看看站在他后面的范瑄,虽然面上没什么,但从释琦进来他的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哼!
他故意问范瑄的年纪,问他娶亲没?即使他不打算做什么吧,吓吓他,试探一下也可以的。
这两人可真是……在他面前都表现的这么明显,当他是死人么?若是人前也这样,就只瞎子看不出他俩有情意吧!
不久后要去围场围猎,他故意带走了范瑄。
篝火边上一群豪迈的汉子声音洪亮地唱着歌,娇俏的姑娘伴奏,凉爽的风吹过,火堆噼噼啪啪燃着,映照的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他更想念释琦了,他想起有一次下雨,外面雨滴在树叶上,远远近近的很好听,他就在窗边看会儿书,释琦在底下弹琴,琴音空灵,回荡在宫殿里听着有些不真实,他差点就在那儿睡着了。
当皇帝后他就很少这么轻松的时候了。
带着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心情回到东和园,给母亲请安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那种迫切的心情慢慢平息下来,他让全喜拿了两张狐狸皮去给他。
全喜回来说在路上碰见了老六,心里隐隐警惕着,只能命人在宫里头暗暗护着释琦。
他不知道释琦是怎么了,但从东和园回来没多久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满脸愁苦,活像死……的女人一样,哀怨的琴声让他想起了以前没了驸马来母亲这里哭哭啼啼的公主。
娘们儿一样!
想想也能知道他是为了谁这个样子。于是心里不舒服就把他呵斥了一通,挥挥手让他离开。
过了一会儿范瑄来了,也是愁眉苦脸的,做事没精打采。
然后,然后他想,自己再喜欢一个琴师,那也不能让他毁了自己得用的人。
所以在老六那帮人折辱他之后他没动作,甚至还在范瑄定亲后大张旗鼓地给他赏赐。
希望这能让他知难而退。
果然,没多久再召见他的时候他试着问了一句他自己就提出要返乡。
想着他好歹侍候过自己一段日子,等开春找个由头令他如愿,私底下再给他一些银子,回去做些小生意也好,谁知有人把这事拿到母亲面前说了。
这下再怎么样也得让他快些离开帝都了,不然恐怕连命都难留。
今天是他返乡的日子,雪很大,簌簌落下。
范瑄在他身边当差,脸色难看的好像失了魂魄。原本他以为范瑄不会多伤心的,毕竟现在男风再盛行也是私底下玩玩,谁会当真,现在看着倒是真心的。
他已经命人准备车马在城外等了,往泉州去的只有一条道,有人送去他也放心。
这一走,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了。
拿过一本折子,双福进来换茶,然后给添香。
前些日子又搜罗了一本琴谱,原来他还想着哪天偷空学人煮雪烹茶风雅一回,到时就叫释琦在一边焚香抚琴,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心里有些遗憾。
屋外漫天飞雪,屋内暖炉香茗,分明不同。
☆、范瑄番外1
作者有话要说:不喜虐的可以停在这里啦~明天番外是be
年前封笔,家里的下人已经开始操办祭祖的事,老爷子因为他定亲的事心情很好,还有精力去几个相交甚好的好友家里走动。
雪下的越发大了,入目就是一片白茫茫。
这样的天气里赶路,肯定十分辛苦吧?
他落寞地想着,坐在炕上对着棋桌发愣。
明明那时候还好的什么似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呢?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想起他曾和自己说过的,泉州和帝都的路程差不多要走一个多月,冬天路不好走,再算上几天吧,他还要找地方安顿下来,这样他想收到信至少得等到来年三四月了。
那时候,范家也该有女主人了。
崇文七年四月二十六日,范宅满目红绸,来来往往的人一脸喜色。
坐在高位上的老爷子平素严肃的脸庞也露出笑容来,老管家躬身在和他说着话,不多时外面远远传来小厮们的笑声,一声声传进来:“少爷迎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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