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嘴唇上传来湿热的气息,叶珩怔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狼竟伸出了舌头。湿漉漉的粉红色舌头触碰到同样柔软的唇,像是找到了最美味的食物般,既饱含着期待,又恋恋不舍地□了起来。
或许是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的缘故,从末梢神经传递感受到大脑,以及等待大脑做出反应总会相对比较缓慢。再者,类似于被一头狼强(?)吻了这种事情,以人类的大脑来说,不管是擅长于分析思考的左半边大脑,亦或是惯于抒发感慨的右半边大脑,在这会儿也会彻底当机吧。
叶珩在呆愣了几秒后,稍稍退后了点,张了张嘴,这次是真的准备说话了。
“你……”才发出一个字的音节,张开的嘴又被那条滑腻的舌头给侵略了。因为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湿滑的感觉一路直捣本部,竟缠绕上了他的舌头。
嘭——大脑内部的神经因短路而引发了小规模爆炸,更甚至于在爆炸过后呈现一片空白的状况下,红色警报也跟着冒了起来。只见那白晃晃的空间中,赫然有一块写着“火山喷发,请尽快避难”的红色警示牌缓缓从下升了上来。
在警示牌升起的同时,叶珩身体本能性地催促右手握起拳头,而后以闪电般的光速向着白狼的脑袋袭去。“咚”一下,因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白狼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一下子从叶珩的面前飞了出去,惯性般的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后,重重摔到了做工精致而又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你这混蛋!”空白的大脑总算恢复了正常运作,叶珩忽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抬手狠狠擦了擦被那头狼舔过的嘴唇,感觉到口腔里涌现的血腥味,他更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隔壁的卫生间,厌恶般地将含着血的唾液吐了出来,然后是漱口漱口还是漱口,直到把那种滑腻的湿热感从口腔里驱除,才重重地喘了口气,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白狼趴在地上,阖上的双眸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有些许的靠拢的迹象。猛一看竟像是在为一些事苦恼一般,紧拧着眉宇,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
叶珩素来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待自己捡回来的东西——这也是萨罗拉敢毫无顾忌地在叶家的地盘上到处撒野的原因——以至于乍然看到白狼显现出来的模样,心里不期然地升起“算了”的想法。虽说方才的那个吻算是他的初吻,但也无妨,书上不是常常写着“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吗?反正也没少什么东西,他也勉强当是被狼咬了一口吧,更何况也没痛不是吗。
自我催眠完毕,叶珩渡步到白狼旁边,这次他并没有蹲下身子,大约是心有余悸吧,他只是垂眸,语重心长地对它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再做这种事情,我铁定二话不说把你丢出去……”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那会儿,估计容易心软的他又会打退堂鼓了吧。不过现在,狠话还是要摆在面前的,于是他继续,“管你是被人抓进动物园,还是直接打死被剥皮,我都不会再多管闲事。”
叶珩还没把话说完,白狼已经从地毯上抬起了脑袋,应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吧,尽管是一些充满了威胁的话语,但因为被原谅了,它还是激动地晃着尾巴看着他。
叶珩被它那满含兴奋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故意错开它的视线。也因此,他自然而然也错过了那双金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在各种童话或是传言中,狼都是狡猾的代名词,如此看来,我们年轻的阴阳师侦探捡回来的白狼也绝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尽管很多时候它都表现出一副呆呆的无害模样,保不准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化为弥诺陶洛斯,把送上门的祭品扑倒吃掉。但在这会儿,有失踪儿童这种棘手的委托存在的现在,这些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之前,叶珩有说过白狼是他搭档之类的话,尽管是随口说说的,但事后想想,这也的确不失为一种资源有效利用的方法。他调整好心态,又收拾了可有可无的情绪,把方才因那抹奇怪的灵魂(反正也得不出答案,索性先放一边)而被打断的思绪衔接回来。
首先,要让白狼记住那个失踪儿童的气味;
再来,是带上它重走昨天那个孩子走过的路;
最后,凭着气味找到他……当然,如果能如此简单就找到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儿童络绎不绝的失踪了。
叶珩是这么想的,即便找不到他,至少也可以得知那孩子具体是在哪个地方被人绑走的,或许因此能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他低下头,瞅着白狼思考了片刻,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地开口说:“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
白狼歪着脑袋,依旧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看来是没有了?不过想来就算有,估计也无从得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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