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倒也安然自得,尽管沈逸砚和阮七七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有失礼数的打量,但是她却仿若未见,依旧埋头喝着她的清茶。
“你怎么会来?”阮七七率先按捺不住沉默,闷头问道:“今天书苑没事么?”
林悦然闻言,听出阮七七话里的一丝不悦,心知她是在怨林悦然这般堂而皇之地出现,更害怕她们的关系被外人瞧出端倪。她只是一径的笑,一双平淡的眼经得这么一笑,显得波光流转起来。她放了茶盏,笑道:“沈小姐都走了,所以我看下午也无事,就也跟着走了。”这么说着,直接将话头转到了沈墨欢的身上。“这么说着,怎么不见沈小姐回来?”
“墨欢中午就走了?”阮七七讶然,“可是我一日都在家,没有见她回来。”
沈逸砚一直静声听着她们说话,这时想起早上姜衣璃向沈母请安时说过的事,他才不以为然地插话道:“哦,早晨衣璃向娘请假出府,好像是墨儿说要陪她去郊外赏花,所以墨儿大抵是带着她去游玩了。”
林悦然闻言只是微笑不语,而一旁的阮七七听了,心里自然就不是滋味了。她怒瞪了沈逸砚一眼,沈逸砚不明所以,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所以直以为阮七七的这一眼是在怪他的多嘴。但是隐隐地也又明白,阮七七自来对沈墨欢就有着以一种强烈的独占欲,就连身为夫婿的他都难以匹及。他虽隐约感到稀奇,可是转念一想,那人是自己的妹妹,想来她们也不过是姐妹情深,就也随之释然。
阮七七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是又碍于沈逸砚在,只能咽下满腹的话,转脸看着沈逸砚,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悦然想说些贴心话,你在这儿反而说的不自在。”说着,阮七七伸手抚着怀胎五月有余,凸显痕迹的肚子,道:“顺道替我去买些我平常爱吃的点心回来,你儿子馋了。”
“是你自己嘴馋吧?”沈逸砚笑说着刮了刮阮七七的鼻,满眼的宠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已经起身准备要走。他转眼看了看林悦然,笑道:“那姑娘就陪着七七在房中说话吧,我先出去了。”
林悦然会意地笑着,点头算作回答。
送走了沈逸砚,林悦然回过头去,就能看见阮七七面上的笑意犹如变脸一般的阴下来,带着旁人一眼就能瞧出的不悦。林悦然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阮七七的心思,但是却也安于沉默,只是重又转回身子继续喝着茶,一直都是付悠然自得的模样。
阮七七瞧见林悦然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的气焰就更是不打一处来,她站了身就伸手按住了林悦然的茶杯,逼得她放回桌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喝茶。你看,你之前是怎么向我保证的,是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会帮我的,可是如今呢?这姜衣璃都不避嫌的跟墨欢出去赏花了,你还要我等么?”
“我叫你等你就会等了么?之前哪一次我叫你等的时候,你会真的乖乖按兵不动的?”林悦然松开被按回桌面的茶杯,手撑着下巴,笑睨了阮七七一眼,揶揄而妩媚。“而且,我这不是来了么?”说着,她站起了身,走到阮七七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拍几下以作安抚。“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阮七七闻言,不屑地嗤鼻一哼,没好气的道:“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
见阮七七不领她的情,林悦然也不气也不恼。她走到阮七七说话间别过去的身子前,笑得讨巧,那双眼睛愈见清亮。她自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安置在手心,摊开到了阮七七的眼前。
阮七七瞧见眼前的小玉瓶,吃了一惊,伸手接过来,抬眼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问话间,林悦然已经转身走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坐下,闻言的瞬间只是低声一笑,笑声带着调侃的戏谑,却又低脆悦耳。“这个东西,你阮七七风月场上多年,应该比我懂的多才是。”
阮七七的脸色随着林悦然的这句戏言变了数种颜色,她蹙眉扫了林悦然一眼,见她但笑不语,丝毫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便自己疑惑着揭开了瓶盖。迟疑着凑近瓶口去嗅了嗅,瞬间就惊颤得险些要将瓶身跌出去。
“你疯了!给我这种东西做甚?”阮七七说着,铁青着脸犹如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紧将瓶盖塞上,丢回给了林悦然。“赶快拿着这东西离开,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林悦然稳当地接过阮七七扔过来的瓶子,握在手里,丝毫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人命?怎么会呢,这个在仙雀坊内,该是天天都用得上的东西吧?”款款朝着阮七七走近,林悦然眼里的犀光转瞬即逝。“而且这个当然不是给你用的,瞧你如今有孕在身,应该也不会是需要这玩意儿增进房趣的人。你忘了么,仙雀坊内的妈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雏儿,都用的是哪一招?”
林悦然的话犹如罂粟,虽然明知再听下去也许会万劫不复,遭致难以想象的后果,但是此刻阮七七盯着她的那双眸子,感觉被不知名的漩涡吸引着,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她闭了眼,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只觉得一瞬间,喉咙都干涩到发疼。
话已言尽于此,若是这一刻阮七七还不明白林悦然话里的意思,那么就当真是白呆了仙雀坊这么些年了。她当然知道林悦然瓶子里的凝露正是催情的药,而且单单只闻着这气味,就知道这瓶春/药定是上乘之物,就连仙雀坊内都怕是极为珍贵难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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