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吃醋啦?”夏玄毓笑着问。
“开什么玩笑?!”皇甫墨愤怒地咆哮起来,“不要不把人当人看了!!人家就算没你出身高贵,也一样是人,凭什么任凭你们这些人蹂躏践踏?”
“呀,生气啦?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呢……好了好了,我放他走,还不行?”
“哼,这还差不多。”
此刻的皇甫墨并不知道,小桂此前一直在街上流浪。一离开王府,他的生活就注定要变得和从前一样悲惨。他那时哭着喊着哀求不要抛弃他。可惜皇甫墨没听见,夏玄毓也没听见。
☆、5
夏玄宸的舐犊情深,让上官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从前,无论父亲对自己再怎么千依百顺地宠着爱着,上官蔷心中却总在怀疑父亲的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是不是在恨着害母亲难产而死的自己。如今见了夏玄宸的摸样才明白,哪儿有父母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哪儿又有父母会记恨自己的孩子。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说来自己也真是不孝,父亲已经死了那么久,却只顾着为自己的处境而痛楚,连张纸钱也不曾为父亲烧过——哪怕在王府里偷偷烧纸钱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哪怕祭奠一个“反贼”更是违背了国法,那又怎么样?!难道要让一向尊贵显赫的父亲在阴间做一个穷人不成?
上官蔷打定主意后,便挑了个夏玄宸没来的日子,深夜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烧起了纸钱。
然而房中的火光一片和阵阵烟雾又岂能瞒天过海,一个起夜的侍妾只好见到这样的情景,因记恨上官蔷如今独占了夏玄宸的宠爱,便去向夏玄宸告了密。
夏玄宸闻讯之后立刻起身,一把推开了上官蔷的房门,一脚擦灭了火星,抓起上官蔷的手就往外面拉:“你疯了?!怎么能关在这么小的房间里烧东西?!也不怕被烟熏死!!!”
“你放开我!!”上官蔷拼命地挣扎着,手腕却被夏玄宸紧紧的拽得生疼,“你想怎么样?!”
那个告密的侍妾冲着他冷笑:“想怎样?王爷没灾没难的,你在这里乱烧纸,按照规矩,应该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上官蔷心里一凉。他臀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得稍微利索了些,哪里肯又受这样的折磨?
夏玄宸此刻已经把上官蔷拉出了房间,愤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他耳边轻笑道:“我的话就是这里的规矩,你求求我,我说不定心一软,就饶了你……”
没等他话说完,上官蔷就恶狠狠地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要我求你,门儿都没有!”
“哎呀呀~~”夏玄宸无奈地笑笑,目光转向那个侍妾,却刹那间变得冰冷,“小王爷前段时间刚过世,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蔷为他烧点纸,原是善心一片,有什么大不了?倒是你……”他一声冷笑,“我最讨厌乱嚼舌头的人……五十大板是吗?就赏给你吧!来人!”
那侍妾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夏玄宸哪里肯理会她,她转眼间就被下人拖了下去。
上官蔷听着她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呼声,皱了皱眉头:“一个妇道人家,五十大板打完哪里还有命?我看,你就饶了她吧。”
夏玄宸为上官蔷的以德报怨心中一动,对那女人的怨气倒也减轻了不少,高声吩咐道:“罢了罢了,别打了!抬她回去吧!”他又转过脸,向上官蔷邪魅地一笑,“好了,她的事处理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祭奠谁~~跟我走!”
“……去哪儿?”上官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走就是了。是你自己跟我走,还是我继续拖着你走?”夏玄宸似笑非笑地问。
“……我跟你走就是了。”上官蔷无奈,只得乖乖跟在了夏玄宸的后面。
他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夏玄宸要收拾他,为何不在房间?难道,难道是想……在外面逼他做?!这寒冬的天在外面tuō_guāng了衣服非被冻得浑身发抖不说,此刻夏玄宸还叫了几个人跟着,难道是想当众让人看着他被……?!这……这可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就在这里吧。”在上官蔷纷乱的思绪中,夏玄宸已经停下了脚步。
“……不……你不要过来……”上官蔷脸色惨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呵,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夏玄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反应,“小傻瓜,我的意思是,这里空旷,风也大,要烧纸,不如在这里烧。”
“……!!”上官蔷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玄宸,“你……你……”
“看,我都帮你拿来了。”夏玄宸扬了扬手中拿着的纸钱,递到上官蔷手上,然后吩咐下人,“来人!点火!”
上官蔷怔怔地拿着纸钱,怔怔地看着火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夏玄宸见他没动,自己先放了几张到火里。“上官大人,我虽然以前和你没有任何交情,甚至没有注意过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你要保佑他长命百岁,身体健健康康,别动不动受点小伤就发烧昏迷,真是吓死个人了……”
“王……王爷……”宸王府的老管家战战兢兢地提醒他,“祭奠一个谋反的人,这……这要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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