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恒一点也不后悔把炽月带回来,儘管他们共处的第一个夜晚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原本他是这样想的,对方只有十五岁,涉世不深,娇生惯养,对情事又一窍不通,在身经百战的明昕帝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嫩雏儿,只要他使出一些温柔手段,哄一哄,宠一宠,还怕这小家伙不臣服在自己身下?
满脑袋想著一夜fēng_liú的朱锦恒打错了如意算盘,炽月年纪虽小,性格却难缠得要命,完全不在乎明昕帝一句话就能让他脑袋落地,简直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又踢又咬,连骂带打,闹得晨晞宫上下人仰马翻,等他终於忍无可忍打算给这小鬼一点顏色看看时,寝宫之内又是风云突变,炽月突然放声大哭,泪落如雨,让他又是惊讶又是心疼,满腔怒火瞬间被浇熄,最后还得好声好气地哄著这个小祖宗。
从那时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弄回来个小煞星,绝不是那麼容易拆吃下腹的,不过皇帝陛下的耐心无与伦比,虽然憋著一股未畅的欲火,朱锦恒还是不失气度地饶恕了那小鬼的无礼行為,并且以一个君王的傲慢与专横对炽月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攻势:“朕会让你求著朕宠倖你!”
在与炽月廝缠的同时,明昕帝没忘了严令宫人不许对外洩露半点消息,否则格杀勿论!
这不仅是為了保全皇帝的脸面,更重要的是炽月的身分实在特殊。
他是黎国的二皇子,本来是不该碰的,就算三年前两个国家还处於敌对状态时也应保全可作為谈判筹码的贵族子弟,何况现在两国至少在表面上修好,朱锦恒身為皇帝更不应该把人家的二皇子据為己有。
所以说色迷心窍的人是顾不了这麼多的,不过也正是因為这种微妙的身分,让明昕帝也适度做出了妥协,一方面是捨不得真伤了这麼个娇滴滴的美少年,另一方面是要在曾经的敌国皇子面前维持体面,虽然最终的目标还是脱掉对方的裤子,不过用强总会被人瞧不起。
这回,他可是真遇著一个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活宝,朱锦恒知道自己把炽月留在宫裡是个危险的决定,一旦败露后患无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边疆恐怕会烽烟再起。沉英持一度试图阻止他,国体君体都搬出来也没动摇了他的好色之心,他是铁了心要得到炽月,执念深得让他自己都难以理解。
如果到他这种尊崇至极的位置,还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咨意妄為一次的话,那这个皇帝当得未免太无趣了些。
这是身為天子的特权,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因衝动而使用这种特权,可是当他将炽月拥入怀中的时候,他有一种即使為之倾国倾城也心甘情愿的疯狂念头。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在他脑中闪了一下,随即就被这死小鬼顽劣至极的言行打消了,连个渣也没剩下。
朱锦恒想著那些有的没有的,手也没闲著,探入鬆散的绸衣,抚上少年单薄的胸膛。
温热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胸是平的有什麼关系?摸上去照样让人心潮澎湃。浑身上下挑不出四两肉有什麼关系?在宫裡养一阵子还怕长不胖吗?是男的又有什麼关系?反正还有旱路可以走。
以前他还嘲笑沉英持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可是当他迷上了炽月之后,倒挺能理解那种即使步步妥协也甘之如飴的心情。
想到沉英持家裡那个,明昕帝停下手,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第二件让他头疼的事,如果说自己强留炽月已是犯了大忌,他的镇北将军可就是胆大包天了,因為那廝藏在府中的竟然是黎国皇太子夜弦,炽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所以每当朱锦恒產生一点点自责的时候,一想起沉大将军,他心裡就又平衡了许多,觉得自己身為一国之君,做事还不算太出格。
虽然沉英持一口咬定夜弦是自愿放弃尊贵的身分、跟著他客居异国他乡,朱锦恒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炽月改头换面潜藏在他府上寻机行刺皇帝究竟是自发行為还是出自谁的授意?岳承凛祕密上表要求割地换回夜弦又该如何打发?他这个当皇帝的总要弄清楚。
一国之君正在沉思的时候,臂弯裡的美少年突然低喃一声,手臂搭上他的侧腰,唇角泛起顽皮的笑意,整个人拱到他怀裡。
朱锦恒先是惊喜交加,后来发现这家伙还在睡,不由得扫兴地嗤了一声,捏住他的小脸蛋,轻声问:“作什麼美梦了?”
炽月确实在作美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孩提时代,无忧无虑,整天黏著大哥撒娇,一年裡有大半时间是宿在大哥寝宫裡的,像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一样追著大哥跑前跑后,日子单纯而快乐。
黎国是个以虎為尊的国家,每个贵族青年成人礼的时候都要在身上刺一头猛虎作為标记,皇位继承人也不例外,夜弦的纹身在后背,占据了很大一片肌肤,几乎覆过心臟部位,这是至高无上的尊荣,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刺在这个位置。
在夜弦二十岁生日将至的时候,他完成了这项仪式,那耗费了几乎整整一天,皇太子俯卧在软榻上,两侧是刺青师和服侍的宫人,炽月一开始不敢看,觉得一针连一针落下一定很痛,可是大哥不仅没叫痛还有精神逗他:“小炽月,大哥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痛算得了什麼呢?”
炽月更加崇拜大哥了,决心要成為一个像大哥那样坚强、刚毅、百折不屈又不失优雅斯文的男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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