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总想好了吧?”苏唯急不可待。
“差不多吧。”童瑀闲庭信步。
“那你说说看,想了一路了,最好别太简单了。”苏唯就是这个脾气,软的不吃硬的嚼碎。
“嗯……”童瑀一边朝前走一边说,“要是有人请我吃哈根达斯的巧克力火锅我就不生气了。”
“我请你吃!”苏唯赶紧答应着。
“嗯……”童瑀头也不回补充一句,“还要最新款的高达模型,蓝色的最大气最精美的那个。”
“我给你买!”苏唯马上允诺着。
“嗯……”童瑀继续朝前走又加上,“如果家里的冰箱能被我用巧克力填满那我就更开心啦。”
“我帮你填!”苏唯终于追上来。
车库里凉幽幽的。秋季的味道,像一阵阵从头顶洒落的星子碎片,贴在皮肤上面,丝丝浸润。
四目相望。苏唯片刻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就怕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的温柔不小心被自己错过了。那双眼睛,一对令她沉沦到无以自拔的湖泊,好似一曲悠扬舒缓的肖邦降e大调,拨动着她的心弦。她看见它们里面,自己的影子清晰明朗,泛着柔和的亮光。
我的小南瓜,我能不原谅你吗。虽然你曾这样重伤了我的心,然而它为你碎裂也为你缝合。一切为你。我想要惩罚你一次,让你记住我的痛,可是那样和你相距遥远的感觉,何尝不是煎熬着我的心。
第一一九章
苏唯决定把自己隐瞒的东西都告诉童瑀,包括心理医生的事情和自己隐藏的情绪,以及许贝贝杨天骄那些激烈的言辞和反应。她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却发现每天都不合适,或者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有一天两个人一同回去童瑀小南街的家,苏唯在看见她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寻找到了那个契机。
吃了晚饭,收拾了屋子,熨烫好了衣服,正在洗水果。苏唯装作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钥匙扣里好像有把钥匙从来不用啊。”
“啊?”童瑀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有一把钥匙我没见过你使用。”苏唯埋头洗葡萄。
“……”童瑀稍微侧了侧头,“嗯。”
苏唯不再说什么,洗好葡萄端到客厅里去了。童瑀站在厨房里,洗手。那水流从管子里涌出来,贴着她的皮肤像一层霜冻的痕迹,皮肤纹路里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太苍白的皮肤,容易让人怀疑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的思维像是停止了,或者是飞散了,就看见那双手伸在水流下面,一动不动。
苏唯深深地看了她很久,她也没有回过神来。
在客厅里吃葡萄,看着电视里面的画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童瑀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苏唯坐在沙发上,脚边就是童瑀。她不再提及钥匙的事情,她在等待童瑀自己说点什么。童瑀也不提起,只是不怎么看苏唯的眼睛。
人生苦短。芳华留给了年华,剩下给自己的,只有铅华。童瑀几次抬眼看了看那个玻璃罐子里的钥匙,几次又欲说还休,张不开嘴。苏唯坐在她背后,轻轻用小腿把她的身体围了起来,使她坐在自己的两腿中间的地板上。
“乖乖。”她轻轻拿手抚在她的头顶,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的脸。
“嗯?”童瑀抬头倒着看见苏唯的眼睛。
“我们聊会儿天吧。”苏唯的眼睛里尽是柔情和温软,在夜风的触碰下,烟波婉转。
“……”童瑀把头斜斜的靠在她的腿边,轻轻地说,“那个钥匙……”
“嗯?”苏唯知道她要说了,她总是这样慢慢地引导她说出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是纯子在日本处所的门钥匙。”童瑀的眼睛轻微的闪动了一下,然后低垂着眼角,“她说……如果把一把钥匙挂在我身边……”
她有点说不下去,轻轻了眨了眨眼睛,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
“嗯。”苏唯在鼓励她,手掌轻轻在她头顶摩挲,在耳际轻抚。
“一把钥匙挂在我身边……就好像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她面前。”童瑀低低地说,“但我一次都没有使用过它……也,也不会使用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苏唯有点不忍心。
她俯身亲吻在她的额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赦免我的罪,苏唯。”
她实在不忍心,一次次在这个孩子就快要忘记些什么的时候,把那面关于回忆的旗帜,舞动得猎猎作响。可是爱情就是自私的,没有人能够幸免于此。每个人都在自己面对爱人的时候,无数次的败在了求证自己的地位唯一这个念头面前。千年以前,李白嗟叹:“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原本是说女子对男子的眷念深爱,若没有思想的攀附和灵魂的共鸣,会使得男子很容易累和乏。李白是对的。即便是现在,一个人寄予另一个的爱恋和痴迷,若没有更深层次的思想交流和互动,再浓烈的爱情也不过是荒原上那一阵随风而起的野火,燃得越容易就熄灭的越容易。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人被饶恕。无端的猜忌和怀疑犹如一剂慢性毒药,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失对爱的yù_wàng。人性中的善与恶,奉献与贪婪总是并存的,就像一架天平,不是这边就是那边。男女之间的婚姻有法律的保护,我们的爱情,只有我们来保护。不过法律也只是禁锢,并非是杀戮。雅典娜一道封印禁锢的是哈迪斯的邪念,并不是将他杀死。数百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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