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司吧,我看你这两天有些上火。”苏唯指指她下颚的青春痘,“然后看电影。”
沿着二环路朝东边开去,因为公司员工住在东边的比较少,算是回避风险吧。年轻多金的美女老板和才华横溢的新竞设计师,走在一起吃个饭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一起看电影就值得回味了。这是个现实而疯狂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万达影城看了看有什么新片,最后决定先吃了饭再来看《投名状》,最后她们在禾绿回转寿司落座。
“今天我请客,所以随便吃。”童瑀很大方的样子落座,给苏唯泡上了一杯麦芽茶。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只能吃黄碟子和白碟子的东西了?”苏唯接过那杯茶。
“啊?为什么?”
“因为今天半价。”
“啊,不,你可以全部吃绿色碟子的。(最贵的那种)”童瑀天真地眨巴着眼睛,“有人请客还客气的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哦。”
“我怕你最后留在这里洗盘子,我还要等你半天才洗完一千个。”苏唯拿下一碟黄色碟子的鳗鱼寿司,放在已经调制好的酱料里面轻轻沾了沾,伸手夹到童瑀嘴边,“张嘴。”
“我自己来……”脸红了。
“张嘴嘛。”
“哎呀……我自己来嘛这么多人……”眼睛到处看。
“张—不—张—嘴—?”苏唯假装愠怒。
像一只老虎一样突然一口咬下筷子上的那个寿司,然后快速在嘴里嚼嚼嚼……苏唯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这个孩子喜欢她,她羞羞怯怯的样子让她好想百般疼爱她,抱着她睡觉抱着她看电视抱着她就算什么都不做都很好。
“好不好吃?”眼睛里溢出浓浓的爱意。
“吼(好)吃……”
影院里,两个人之间是一桶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就像此刻她们的心情,膨胀着温暖的味道,让人不忍等待。头顶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暗到最后的时候,童瑀轻轻在苏唯的耳边吻了一下。她闻到了一种有别于伊丽莎白雅顿的绿茶香水味儿,是一种可是让自己安静并且感到幸福的成熟的芬芳。
电影很精彩。两只抢着吃爆米花的手也很精彩。摁住你,抓住我,腾出另一只手来抓,塞进嘴巴,然后马上投入到新一轮的抢夺战当中。苏唯的侧面在电影屏幕微弱的光亮下,让童瑀看得有点呆。这个女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魅力,让她这样神魂颠倒。不曾有过的甜蜜的感觉包裹着她的全部神经,她突然不去抢爆米花了,而是握着苏唯的手,专心致志的看着电影。
散场以后,两个人在伊藤洋华堂里面晃荡,谁也没有说要走,谁也没有说再做什么。看完了床单看锅具,看完了护肤品看皮鞋,最后从底层超市里出来的时候,一人手里只是一盒酸奶。坐在广场外面的长凳上,两个人似乎有点害羞,都不说话。
商场已经准备打烊了,只留出了一个出口。时间应该不早了吧。不早了就该回家了吧。
“回去了吧。”童瑀站起来。
“嗯,嗯。”苏唯也起来,“我去取车,你等着我。”
“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去。”童瑀讪讪的。
“巴厘岛不准出租车进去的。”苏唯红红的脸看着她。你别走别走……
我不走了不走了……
童瑀还是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这女人的家。上一次因为地震来过,甚至都未来得及看这里有几个房间。墙上挂着莫奈的日落,凡高的向日葵,一些未知名画家的画作。苏唯告诉她除了日落和向日葵是复制品以外,其他的都是真迹。童瑀很惊讶,这要花掉很多钱啊。
“不用不用……”苏唯递来一杯蜂蜜水,“本小姐大作啦。”
“呵……我妈妈生前是个画家,现在家里还有很多画作,有的尚未完成。”童瑀伸手抚摸画布上颜料的痕迹,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完成她的画?”苏唯鼓起勇气说,“要知道你是她生命的延续。”
“也许,以后会吧。”她笑得勉强。
楼梯边的墙上,是一个个照片框,里面全是苏唯从小到大的照片。在幼儿园的滑滑梯,在家里的花园里,在云南石林,在北京故宫,在旧金山艺术大学门前,在尼加拉瓜大瀑布前面……童瑀的眼中突然看见了几张苏唯和黄海波的合影,挂在墙上。她觉得有点难过。走近了仔细看这其中的一张,这个男子明亮的笑容里,隐藏着淡淡的疲倦,他宽阔的手掌覆盖在苏唯的肩膀上,有点僵硬。
苏唯走了过来,把那个像框摘了下来,藏在背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清的孩子那样:“别看了。”
“你不必藏……”童瑀低头在她头顶深深吻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所谓心灵的相栖,就是说在见不到对方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见到了以后,除了心里满满的依然是他,眼睛里也满满是他。幸福来的很容易,又好像很艰辛。也许无数次你和我相遇而过,我们都没注意到谁是谁的两万分之一。
佛说,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今生与你的相遇,是前世佛前千百回的祈愿。与你相遇的那根红线,不知道绕过了多少恩恩怨怨,终于牵住了你的手指。拴住了我们的情缘。
这是另一种生活了。从孤单的日复一日,变成了重叠而温馨的空间。
童瑀不常来苏唯家里住,即便住了,两个人也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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