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遥把车子停好,下车之后告诉他七层靠外的那个窗户是他们家的客厅。他们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先去了定好的宾馆。阮程明理了理东西,把今天买的当地才种植的茶叶和咖啡豆拿出来,然后打理了一下自己。
"走吧。"
"我有点紧张。"夏遥本来是高兴的,但是现在,可能是被阮程明认真的样子影响了。
阮程明笑了笑:"你都这么紧张了,那我怎么办。"
手被阮程明握住,夏遥才发现阮程明的手也有些凉:"我可是要去见你妈妈。"
"我妈妈人很好,"夏遥想安慰阮程明,但是想来想去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不用担心。"
阮程明只是笑了笑,他不怀疑夏遥说的话,只是这好,也是要分场合和对象的。
电梯停在七层,只有一户人家。夏遥拿了钥匙出来,想了想还是又收回去,敲了敲门。
陈慧秋素着一张脸未加修饰,比之上一次见面给人的感觉更亲和,身上穿着舒适的便装,手里还拿着刚从身上摘下来的围裙。打开门之后也只是笑着把他们让进来,然后看着他说:"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过来的比较匆忙,"阮程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陈慧秋,"夏遥说您喜欢,就带了一些。"
陈慧秋接过了,跟他道谢。
等他在沙发里坐下,陈慧秋嘱咐夏遥烧水,然后跟他告歉,又去厨房忙活了一下晚上要用来招待他的晚饭。
"老师,还紧张吗?"
阮程明笑了笑没说话。陈慧秋让他有点意外,他从来没想过陈慧秋有这样的一面,即使有,他也没有想到陈慧秋会用这样的一面来接待他。
他打量着这个客厅,心里有些错愕。
这房子的面积只住两个人的话显得有些空了,布置简洁而j-i,ng致,又处处透露出生活。鱼缸里的沙锤一直"嗡嗡嗡"的响着,自下而上翻腾出细密的气泡。
阮程明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各种各样的建筑,其中不乏一些考究的住宅。他几乎能一眼判定出这里每一处装修的板材和家具的质地。这些昂贵的东西多少都带着些日常的损耗,并没有被保养的不近人情。
尤其那个占了将近整面茶几的茶台,因为这边过于干燥的天气而开裂的木纹里都透着一股茶香。
阮程明想到夏遥接他的时候开的那辆车,现在也不觉得意外了。
只是算起来和夏遥从相熟起来到现在差不多三年时间,夏遥给他的印象一直就是普通的年轻人,无论吃穿用度还是日常交往。
课余要做兼职,每学期也会申请奖学金。因为不能担负演奏会的门票而在他面前自卑。
眼前的这些家当价值不菲,相比夏遥,这所房子无疑更符合陈慧秋的气质。
夏遥碰了碰刚才就烧开了的水壶,试过水温,这才拆了一包茶叶泡上。
阮程明很钦佩陈慧秋,也很感激她。
多亏了这个女人,才让他能遇到这样的夏遥。
陈慧秋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细汗,她极为自然的坐在沙发里,喝了一杯夏遥倒给她的新茶。然后有点抱歉的跟他寒暄着招待不周,又聊了些本地的风土,说如果不着急的话,在这边多留两天,各处走走。
"家里没有料酒了,我下去买。"
"妈,我去吧。"
"你在家陪老师。"
陈慧秋冲着阮程明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临出门前让夏遥帮她照看一下正炖在锅里的排骨。
阮程明并没有觉得被怠慢,只是劳烦陈慧秋亲自下厨让他有些过意不去。陈慧秋并没有提及他和夏遥的事,彼此知晓又不道破,互相之间留了最大的余地。
某种程度上来说,跟陈慧秋的交往才是他更为熟悉的方式。
夏遥坐在阮程明旁边有些不自在,这是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熟悉的地方,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一个称职的主人,就只能不停的往阮程明的小茶杯里倒茶。
结果还是阮程明问他,哪个是他的房间。
他于是带着阮程明把整座房子都参观了一遍,只避开了陈慧秋的卧室。
客厅落地窗边的藤桌上放着一张照片,阮程明端详着,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以照片里夏遥的年纪来判断,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了。
照片里的男人目光温和,气质练达,眉宇间和夏遥有几分相似,不过夏遥还是像陈慧秋更多一些。
三室两厅的格局简单又大气,装修也和客厅同样风格。除去两间卧室,还有一间本来应该是主卧的房间被做成了书房。
其实也不尽然就是书房,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柜,一张书桌,一架钢琴,还支了一套画板,绷着画布。
阮程明不擅油画,但也看得出笔触细腻,画布右上别着一张拍摄于秋天的风景照,看样子就是画里的景色了。
夏遥说这是陈慧秋画的。
阮程明扶着夏遥的肩膀把人按坐在琴凳上:"我觉得我要养不起你了。"
"我只要有地方住就行了。"
他只是开了个玩笑,但是夏遥回答的却很认真。
陈慧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阮程明倚在书柜上看夏遥弹琴,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也看向她。
陈慧秋摆了摆手就退出去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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