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时走了三日,回到村里时正好是第五日的傍晚。日头迟迟不肯落下,照得整座大山披上了闪亮亮的黄金衣。被屋檐和围墙架起的阴凉里,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正在收衣裳。他这些天都在给村里鞋铺的大叔那做帮工,工钱虽然少但总归能养活自己。手里碰着一双双厚实的鞋底,心底想着将来的好日子,笑脸多嘴巴甜,哄得老板娘都留他吃了好几回晚饭。
后头甩着尾巴吃草的奔云忽然扬起脑袋叫了一声,方宜放下手上的东西,扭头朝门外看去。院子里,一个神色微有些发怔的青年背着包裹,也是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对。
方宜甩下几块土豆跑了出来。
“乌宁哥哥!”
乌宁张开双手接住少年,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方宜于他来说小巧的身子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那热乎乎的脸蛋蹭在胸口,简直要把深处的心脏都蹭得痒起来。乌宁手脚一麻,身体微微发烫,一股熟悉的滋味泛上。但紧接着他浮漂着的心一沉,连呼吸都有些闷闷的。
“方宜我……”
“乌宁哥哥先进来吧!”方宜从他怀里跳出来,拎着他因汗而发胀的一片布料,皱着鼻头嫌弃道:“快洗澡,乌宁哥哥好臭哦。”
臭你还抱上来哦。
这一番,自然是洗漱更衣。乌宁在院子里的棚子里简简单单冲了个澡,将身子弄得清爽后出来便闻到熟悉的香味随着檐上几率白烟飘散在空气中。他从前只觉得这气味意味着好吃,后来在这家里住下了才知道这味道还若有若无地勾缠在人脑中一角。
他走进屋子果然看到他的少年在灶头忙上忙下的身影,两月多来他厨艺见长,整个厨房都在他一双白皙柔嫩的手下各尽其能,偶尔还能听到乒乒乓乓乐曲一般的响声。
乌宁静立了片刻,忽然提步上前。他站定在少年身后,缓缓提气:
“方宜我有话——”
“呀,乌宁哥哥你小心!”方宜一转身差点没把手上的洋葱甩在青年脸上。他慌慌张张地移开盘子,舒了口气抬头略带一丝责备地看着乌宁:
“知道你有很多话说,吃饭的时候再说好不好?”他眼睛一眨肉呼呼的脸颊上染上些许红晕。
“我也有很多话和乌宁哥哥说,晚上我们好好说话。”说罢他踮起脚尖在乌宁唇上印上一吻。那一吻本该一触即离却因他的留恋渐变成口舌交缠,分开时两人唇上都带上了水色。
乌宁盯着他雪白的肌肤上一点红色,方才脑中所想早已不翼而飞,只有眸光微微加深。
太阳老老实实蹦下山时两人坐在了桌子边,一桌子菜都不算丰盛,却是乌宁的喜好。一本正经说到了吃饭再谈的人是少年,等真到了吃饭时间说的停不下来的也是少年自己。
“乌宁哥哥你知道原来那之前卖艺那家酒馆的老板的夫人比他小二十岁二十岁啊!还是个漂亮的大美人,老板哪里来的福气啊是不是欺负人家年纪小哄骗过来的啊。还有还有我现在干活的鞋铺老板有个九岁的儿子,才九岁,就有喜欢的女孩子,还暗下决心非人家不娶……”
少年口中喋喋不休,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也是嬉笑着看着青年,害的乌宁浑身难受生怕自己泄露了什幺。
“你怎幺这幺看我?”
“看乌宁哥哥好看啊。”少年毫不羞怯地说:“我少看了五日,要把少看的份补回来。”
情话谁不爱听,乌宁眼神一飘,故作正经地说:“那我的份呢?”
方宜咧着唇笑得更贼兮兮了,他瞅了眼门口,看着逐渐黑下的天空,一只手悄悄地将自己肩头的衣裳拉下去了一些。
简陋的粗布下是一寸寸白皙而年轻的皮肉,一块骨头刻在肩头,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切割成重重山峦叠嶂。
“乌宁哥哥的份,自然是想怎幺索取就怎幺索取的。”他把筷子往桌子一跺,夹起一块白蒸肉往乌宁碗里放。
“嗯,现在,先吃饭。”
乌宁:“……”
这个小坏蛋勾了人就放置了不管,剩下的时间都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乌宁看的恨不得把人摁在腿上打屁股,但又打心眼里喜欢他这意气奋发的模样。一顿饭吃的心猿意马,好不容易等桌子都收拾好了,昏黄烛光下,一个拖的长长的影子从上方高高地倾覆下来。
方宜两边膝盖落在床上,中间正是男人两条修长劲瘦的腿,脚上不着鞋袜,充满成年男性气概的脚掌微微用力,脚背印出几条淡青色纹路。
乌宁秉着气靠在床头,感觉夏日夜晚的热意如同大白天他走过的那条大道上的沙尘,将他整个人团团包围。他心跳的厉害,裤子因yù_wàng而被撑起,他甚至感觉到下面已经有1♀2█3♀d◆▆i点◎点湿了,然而眼睛还是离不开头顶正有条不紊仿佛平常地解开衣裳的少年。
乌黑亮丽的头发被一根束带系得紧紧的,沉默地伏在两肩后头。少年的肩膀狭窄,骨架小巧,皮肉匀称地覆盖上头,随着画师长长的一笔流畅地勾勒出手臂碗口腋下腰肢……最后笔尖在某处一顿,画出一个大大的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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