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才侧过身,楚无咎又道……
“诶,展兄,你既然要我不必客气,怎么自己反倒如此客气?”
展昭见楚无咎也是个率直爽朗之人,便也不再拘谨,随言笑道:
“那就……有劳楚兄了……”
“等一下……瘟神,你这是有意和白爷爷过不去?”
白玉堂瞪眼坐直身来,劈头便道……
“便是如你所说,大丈夫不拘小节,也无需这许多闲杂人等在一旁聚众围观吧?而且,换个药而已,又不是除了你别人便做不来……”
风风火火地喊完,只见众人愕然,不约而同地一阵沉默,皆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直瞧,不禁恼羞成怒,正待跳将起来对罪魁祸首饱以老拳,却听得“噗哧……”一声……
卢大娘首先笑了出来,一扯还不明白玉堂为何肝火如此之旺的卢方,道:
“当家的,五弟都发话了,还愣着干嘛,‘闲杂人等不准在一旁聚众围观’,快点出去啦!”
“药在这里,我也出去了。”
段司洛将手中的瓷罐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也随后跟了出去。
“别瞪我,你总要让我告知你这药是如何用法再下逐客令吧?”
楚无咎扬了扬手中的药罐,理直气壮地对上白玉堂的一双怒目。
那在白玉堂眼中是一派可恶至极的笑容,仔细看来,却不难发现其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柔与宽厚。
耐心地讲解完,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段司洛正立在回廊边等他……
“你还是这么喜欢招惹那没毛鼠,非气得他与你翻脸不可。”
“我只是觉得逗他生气很有趣。”
“我看你是爱宠着他吧……”
段司洛冷冷淡淡地一笑,身形一晃,转眼已腾空而起……
“等一下……”
楚无咎喊了声,纵身直追上去……
白玉堂轻轻掀开展昭的衣襟,解下染上了血污的绷带丢在一边,见了眼前的情景,心仍是忍不住地激跳揪痛了几下……
那原本宽阔坚实的背脊上y-in毒深刻的丑恶鞭痕纵横交错,青紫重叠,有的地方因淤血未散,已经有些发黑。
整个背部,皮开r_ou_绽,竟无一处完整的肌肤!
黑瘟神与白面鬼一向自诩是华佗再世,若只是普通创伤,用过他们调制的金疮药,过了这几日早该大有起色……
可见,庞老贼当日是如何残忍狠毒!
再加上,为了他,他拼死挡下了耶律宣景那一剑……
如今,只要回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该死!白爷爷决不会就此饶了你们!”
“玉堂,你说什么?”
展昭感到背后拂过一丝凉意,听得白玉堂低声说了句什么,半侧过头问。
“没什么……”
不能说,说了,这心思比谁都重的猫儿恐怕又要胡思乱想瞎担心……
重新清理过展昭背上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罐中淡绿色的药膏仔细涂扑在创口上。
整个过程未见展昭皱一下眉头,倒是白玉堂始终面皮紧绷,神色严峻,似是正在极力咬紧牙关,活象被大人逼着去看郎中的孩童。
“玉堂,你没事吧?是不是感觉不适,要不要唤楚兄进来替你瞧瞧?”
展昭以为白玉堂是胸口疼痛,担心道。
“不用叫他,免得白爷爷看了他心烦……猫儿,你……疼吗?”
细细地将绷带绑好,白玉堂替展昭拉拢了衣襟,低问。
“不要紧,比起当日,已经好得多了。”
“都变成三脚猫动弹不得了,还嘴硬!”
“不是嘴硬,我也不是首次受伤,便是有些疼痛也能忍住。”
“臭猫笨猫傻瓜猫!你还敢说这话来气我?!”
“我……”
展昭刚想说我何时又要气你来着,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温暖轻柔的气息轻轻包围了起来……
“玉堂?”
他的温度绵绵密密地贴合着他的身躯,却半点也没有压到他的伤口,轻得仿佛窗外微拂的东风。
那是一种万般珍视的感觉……
“猫儿别动,偶尔让我一次……”
拢了拢展昭颈边的发丝,白玉堂将脸埋入他的肩窝。
深深地吸一口气,鼻端萦绕的都是他的味道……
这是满足与安心。
“玉堂……”
“恩?”
“我今后,会小心让自己少受些伤的……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臭猫,又抢白爷爷的话!”
※※※
荷花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似乎才眨眼的工夫,塘中的荷花全开了,出尘离染,清洁无瑕。
碧玉盅内的莲子羹淡香爽口,甜而不腻。
只是,吃者无心……
好好一道j-i,ng致的甜品,如白开水般,咕咚咕咚几口囫囵吞了下去,一双乌黑的俊目始终都定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瘟神,你到底在看些什么?看了这许久!”
“你这没毛鼠好不讲理,我才看了一下,便被你说成许久……”
楚无咎摇着头叹了口气,一副“我不与你计较”的语气,转身对展昭道:
“恭喜展兄,你的伤已不碍事了,再过三五日便可完全恢复。”
“多谢楚兄,有劳了,只是展某无以为报……”
“展兄不必客气……”
楚无咎抬手,笑着打断展昭。
“江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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