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把李纯熙看了又看,一脸掩不住的花痴:“治了血包扎好就走啦,头部只是擦伤,手臂上的子弹也没留在身体里,情况还算好。人家要走这种情况我们也拦不住。”
“那联系方式呢?还有一起来的警官呢?”
“警察也走了,联系方式我们也没,只有登记的名字,要不你自己问警察吧?”
于是李纯熙立刻联系了警局那边。那边给了他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他立刻打了过去。但对方的名字和所有信息根本就对不上。
李纯熙觉得诧异。他看着那张写着“张福”的名字的纸条,抿着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对方是刻意在避着他们?否则为什么从头到尾他都像在找一个从来不存在的空气,也总是晚了对方一步。
李纯熙走出医院大楼的门,一抬头,街的正对面,一排平房开了不少餐馆,其中最醒目的门匾上黄底红字写着“张福面馆”四个字。
果然名字和电话都是假的。李纯熙有一种被人耍了的心情,如果不是对方受了伤,他真会认为这是一出恶作剧。
但是为什么。
李纯熙望着冬天里一排萧瑟的枯树,他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羽哥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给我老爸说啊。”唐叶把陈羽送到家,又是担心又是慌乱的。命令人躺到床上不准下来,自己站在床边抠脑袋。
“就说我摔了,又不是什么大伤。”唐叶是相城二把手唐叔的儿子,才刚刚毕业回国。因为他的电话号码最好记,陈羽也就只记得他的。陈羽在医院里借了电话把人call到医院,伤一处理好两人马上就溜了。
陈少根本没想到自己头破血流、英勇无敌地救个人,竟然会是上次在公园遇到那只兔子。
这他妈就算了,谁知道小白兔竟然是罗霄勉的儿子!
要不是在警局从罗小兔嘴里听到他爹的名字,陈羽做梦都不会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那么可爱的小东西是罗霄勉的种?他偷的吧。
陈羽不想见到罗霄勉。他救了罗霄勉的儿子,罗霄勉很可能会来医院找他,这个混蛋一来,李纯熙□□成也会跟着。那两个人总是在一起。他看着暴躁。
更何况上次他还把李纯熙c,ao了,这样见面实在太微妙。
“哥!”唐叶眉头皱成了一团:“我不会撒谎啊,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我爸会担心死的。”
还想什么事呢,想得那么认真。
“不会撒谎就学,这有什么难?”陈羽从床上起来,脚一落地唐叶又要把他推回去。
“你别下来啦,你别下来,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去撒尿你也拦,冰箱里的东西你看着做吧。”陈羽心里想我脚又没伤。不过小屁孩急得跟他伤得快死了似的,急红了脸还挺可爱。
“那你小心一点啊,医生说伤口不能沾水。”
陈羽顿了一下,忽而一笑:“我撒不到那么高。”
“……”
真是个流氓。
藉着受伤的事,未来的几天陈羽都光明正大地没去公司,但他也不方便出门,于是把还没找到工作的唐叶抓到家里当了免费的佣人。
唐叶在国外学了一年的西厨,厨艺还算不错,小孩也有些情致,没事就搬了些东西过来,把陈羽家里的装饰稍微调整一下,增添了一种暖暖的生活气息。
很快,就到了陈羽不得不出门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推脱不掉的年底宴会,陈羽这天起了个大早,先去了一趟医院,而后跟唐叶去超市逛了一圈,买点明晚的食材,以及年货之类的。
唐叶抱着个盒子给陈羽看:“羽哥你要不要贴点窗花?”
“不要。”这小子想把他的房子弄得多丑?
“我还挺喜欢这个的,那我自己买了。”唐叶在货架上挑挑选选,陈羽右手推着车站在过道口,百无聊奈地等。
“哥这个图形好看吗?”唐叶扬起一个盒子问。
陈羽回过头:“你自己喜欢就……行。”最后的音,突然就在他对上一个人的眼睛的时候,变得迟钝。
陈羽愣了一下。过道的另一边,那个推着车朝这边而来的年轻男人也愣了一下。
他们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眼神撞上眼神,四目相交,空气里泛起一瞬的尴尬。
唐叶的盒子还举着,他疑惑地顺着陈羽的视线回过头,看到了一名年轻英俊而眼熟的男人。
“啊,李纯熙。”唐叶小声地叫了一声,而后反应极快地回头问了陈羽一句:“你们认识?”
“……”陈羽这才冷静地从李纯熙脸上收回视线,压了压头上遮住纱布的帽子,一脸淡然地说:“以前的同学,不熟。挑好没,挑好就走。”
“咦咦我想要个签名先。”唐叶被陈羽抓了胳膊,手里抓着窗花盒子不甘不愿地被拖着走了几步,小声地抱怨:“又不赶时间。再说老同学见面也该打个招呼,你这样多没礼貌。”
陈羽把车往唐叶手里一塞:“不是还要买别的吗,别浪费时间。”
他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躲。他应该像很多年前那样,越是对上这个人就越是傲慢而气势汹汹地迎上去。但他们肆无忌惮的争斗,最后却不是在拚斗一场后结束的,而是对方单方面地把他揍翻在地,他没有还手。少年坐在他身上,在他脸上狠狠地来了几拳,却哭得稀里哗啦,对他说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那人离开的时候,留给他的是一张绝望伤情的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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