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做了饭, 游了湖,唱曲子,牵了手, 喝了酒。”他靠在云寂的怀里, 跟孩子似的掰着指头。“五样。”
“你安排了许多事要和我做?”这么一数, 云寂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云寂心中“咯噔”一响。
他正要问下去,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往这里来了, 便一脚把酒杯踢到一旁的草丛中去, 带着晏海闪进了那间屋子里。
“王五那家伙是不是眼花了,什么墙上的黑影啊!我们这都转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着有人啊!”有个嗓门很大的人走到了院门口。
“小心些总没错。”另一个人说:“万一要有事我们可得担着。”
“行,不过就转完这圈回去了啊!”那大嗓门又说:“不过三爷不在,这屋里能进去吗?”
“没人才得进去看看!”另一人对他说:“就瞧瞧有人没有,你可别动三爷的东西,弄坏了我们赔不起。”
“行了行了!”
脚步声愈发近了,眼看着就要进了屋里来。
云寂本想带着晏海上房梁避让一下,但这间屋子不大,房梁也不够高,再四处一看,他看到了屏风后面有个巨大的箱子。
这箱子应当是放置戏服首饰的,如今主人不在,东西也被带走了许多,所以里头几乎都是空的。
他先把晏海放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再反手将箱子合上。
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了。
云寂虽然合上了箱子,但生怕晏海气闷,便用手指在箱子上戳了几个洞眼。
上好又坚硬的花梨木箱子,转瞬在他的指尖化作齑粉。那两人已经提着灯笼在屋里,就有细微的光线从洞眼中透了进来。
他低下头,看到晏海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箱子再大,他们毕竟是两个成年男子,只有贴在一起才能藏下。
不知为什么,云寂突然觉得大为不妥。
正当他觉得不该靠的如此之近,想要往后挪动之时,晏海的双手已经环了上来,绕住了他的脖子。
酒味混杂着梨花的香气,柔软地在他的唇角停驻了一刻,然后慢慢移动。
下唇刺痛了一下,云寂下意识地分开了唇瓣,一个软滑s-hi润的东西钻进了他的嘴里,酒气和香气混杂在一起汹涌而来。
云寂只觉得脑海之中轰然作响。
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将云寂的神智拉了回来。
他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一丝鲜红自眼前流淌而下,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流淌,滑入被衣襟遮挡的肩颈处去了。
他抬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指尖沾上的血迹让他蓦地惊醒了过来。
他猛然抽身后退,这才发现那两个人早就已经走了,而箱子也是早就朝天敞开着。
晏海一手抓着箱子的边沿,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正在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头发和衣物都有些散乱,嘴唇和颈边都被咬破了,而且从左侧耳根到脖子上印痕处处,模样十分凄惨。
“云寂……”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面上也是一片茫然之色:“怎么……”
云寂站起身来。
他脸色发白,神情尚且如常,但眉眼之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惊慌。
然后抿了抿嫣红的嘴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晏海一个人坐在箱子里,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确有些醉了,所以刚才一时忍不住亲了云寂。
但是云寂他……他用手指摸了一下尚在微微刺痛的嘴唇,确定真的是发生了一件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我亲了云寂,云寂也不是毫无反应……
那是不是……是不是云寂对我……
他的心猛烈地跳动,快到让他胸口都觉得疼痛起来了。
一片y-in影又遮挡了微弱的光亮,将晏海全数笼罩其中。
他抬起头,看到去而复返的云寂。
“刚才你……”他仰头望着云寂,心里忐忑极了。
云寂的眉头更皱紧了几分。
“是我喝多了,轻薄了你……”他低下头,不敢再看云寂的脸色。
“时间太晚,该回去了。”云寂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赶紧撑着箱子的边沿起身,只是脚尚且有些发软,还被箱子中一条软绫缠住了,跨出箱子时被绊到,整个人往前跌倒。
云寂本能的伸出了手,将他拥进了怀里。
在修习了大逍遥诀之后,云寂的呼吸与心跳皆比常人缓慢许多。
相反,晏海的心跳得太快,在这寂静暗夜之中发出的声音太过响亮……
云寂觉得,完全是因为这声音太吵了,让自己的心也开始砰砰作响。
“云寂。”晏海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你让我靠一会,我头晕。”
得寸进尺……这个人惯是这样的,绝不能纵着他。
“就一会儿……”
云寂收回了手,直挺挺的让他靠着。
靠在云寂的胸前,晏海心中满是甜蜜,但顷刻之间又苦涩起来。
是有多么愚蠢……
说什么“何需惜朝暮,光y-in证此心”……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想法了。
都是那些过去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总是能够得偿所愿,以为总有一天,自己会和云寂两情相悦,两心相通。
不就是等一等,再等一等?
那时他觉得自己不怕等,甚至不怕等不到!
他就是要云寂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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