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自己卧房里最舒服的软榻上，孔雀坐在我旁边，一脸哀哀戚戚，仿佛新丧的寡妇。
我道：“吾这是追寻昔日的爱恋，又不是驾鹤西去，爱妻不必伤感。”
孔雀用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美目瞪了我一瞪，“啧！谁要驾鹤西去！我眼见吾夫会那昔日老情人，心中悲凉，难以自已罢了。”
我被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索性闭目不看，将一粒散发着幽香的小药丸含在嘴里，唇齿之间香气馥郁，引人沉醉，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抬不动了……
陷入昏沉之前，我仿佛听到孔雀在说：“此番种种，皆为过往，昔日已不可追，千万记得怜取眼前之人。”
我再睁开眼睛时，仿若隔世，李文若着一身红色寝衣，散着头发，远远站着。
我听他说道：“如果可以，我想见一见清疏的真面目。”
殿中神色晦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他的话我听得十分清楚。
正是那日李文若大婚之日，我离开长安城之时。
恍若隔世。
见我迟疑，他将茶杯放下，道：“清疏若是为难的话，便当我不曾提过。”
我连忙道，“这有何难。”便在周身腾起一阵浓雾，很快浓雾散去，露出我的本来容颜。
“这便是我最初得道的样子。”我对他说。
他走到我面前，眯起眼睛温柔地凝视着我，靠得稍微近了些，“多谢清疏满足了我的心愿。”他微微地笑起来，向我展开双臂。
不知道为什幺，他的表情动作和我回忆所见的有了一丝非常细微的差别。
但我已来不及分辨这差别究竟代表什幺，因为下一刻，我的四肢仿佛被冰块冻住，绵软不听使唤，整个人坠入李文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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