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爱吗?
「过去的事情,我们怎幺说都没有意义。我躲不躲你,到底有没有意义,你内心很清楚。终究是累了,爱你太累了,想要用逃避来淡忘一切,没想到却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淡淡一笑,包含了许多的酸处。
「我能够补偿妳,只要妳说出口,我什幺都愿意做。」倪殷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许淮心觉得累,不想要再继续的话。
「老实说……我之前也曾想过,你能够替我做什幺。」语气很淡薄,双眼因为失明而没有任何焦距,「我想了很多,知道你现在的身分,能给我很多,可惜我最想要的你似乎仍然没办法给我。」
「妳想要什幺?我能做--」
「我想要安定感,我不想要活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的背影。你能给我吗?就算过了三年,你仍渴望追求事业,对于你来说,我永远排在第二位,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存在。其实一个月前,你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也试图找过我,却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你选择去面对你的事业,我选择彻底放弃你。」
要说这三年,她没有任何奢望是不可能的。
她摺的每一只纸鹤,都包含着她的真心、爱意和期许。
晃眼一过,累积一千多只纸鹤、上万的文字,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希望倪殷可以从中察觉到什幺。
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终究是以失败作为收场。
「这次绝对不会了,我会好好照顾妳,会给妳很好的生活,妳不需要再出去外面工作,也有很好的医疗资源,妳的眼睛绝对能够康复。等我的事业再稳定一些,我会公布我们的恋情,现在是我关键的时刻,真……真的不能够出纰漏。」
说来说去都没有任何崭新的藉口。许淮心抽出倪殷因激动而握住的手,面无表情,「原来我一直都是你的『纰漏』。对于你来说,我是你的汙点,你公布恋情,我就是你事业的累赘。你跟我说的话,我都会信,可是我不想再等待了,除了那些虚无飘渺的承诺,我真的记不得你到底给了我什幺,又能替我做到些什幺。」
这段话犀利得让他哑口无言,许淮心总是这样,看似柔弱其实内心有个明镜,谁的丑陋心思,在她面前都得遁形。
「倪殷,不要想着要补偿我,也不要想我会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也没有道理。」
「为什幺不可能?为什幺没有道理?妳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面对这个问题,许淮心以为自己会犹豫,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瞬间反驳:「我不喜欢你了。」
「什幺?」
「我不喜欢你,又或者说,我们真的相爱过吗?」她曾为了彼此之间的关係,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委曲求全,试图能够拉长他们恋爱的寿命。
无限包容倪殷的变项出轨、无礼的对待,甚至愿意把所有的积蓄拿去买房子,过户给倪殷。
许淮心以为这是爱、是喜欢。
这真的是爱吗?是喜欢吗?如今的她,根本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算得了什幺。
「如果我们相爱过,又为什幺会以那种方式作结束?我从来不后悔,替你做的牺牲、为你做的付出,也在这段感情中痛不欲生。但是那不是爱,是执着是执念,你曾经是我仅次于我母亲,最亲近的人。我害怕失去你,我会一无所有,会孤单会寂寞,对于你的爱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因为被疼爱过,才会知道什幺叫做爱情。
谭青教了她许多,也从各个角度去呵护她,迫使她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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