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战扣住扳机,“我太痛了。我要亲口问他。我、要、亲、自、去、问、他!”
正在她准备开枪的时候,她又看到对面马路上——小双城正站在那儿,着急的向她招手,大声喊着,姑姑,不要,姑姑,不要,姑姑,过来,快过来!
交警看着她前一秒就要开枪,后一秒又立即松了手,她重重推开他,大步向马路对面跑过去,好像在对面看到了什么人,交警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他摘下警帽,看向言战奔去的方向——那里明明什么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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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奋战在第一线的记者们纷纷打电话给方研之汇报着住院的根本不是言战的时候,方研之重重的坐进了沙发里,整个人都感觉掉进了一个绵软深凹得陷阱里,她张张嘴巴,由起初的不信,到最终听到众口一词,她不得不信。
撂下最后一通电话,方研之就这么仰头靠在沙发上。第一个和她说言战病危住院的是罗可欣,但从头至尾,罗可欣并没有亲眼看见言战被抬进了救护车,而所有大报小报闻风而来也是没有一个准头的,都只是闻到腥味的猫。
从一开始,方研之找到各式各样的推手之后,推手们在开会决定的时候,都事先告诉过她,这次的舆论存在一定的风险,因为报道的事情是一位着名企业家的死亡,如果最终言战未死,那么这场舆论风暴很可能会酿成一场灾难,洪波会倒流,公众会对方研之及旗下的各种媒体产生严重质疑;当言战旗下的言氏传媒纷纷避开“病危”新闻,转而只报道民意选票的猫腻时,一大半推手已经建议方研之应该见好就收,不能再这样大范围的报道“病危”及言战昔日的丑闻,以免到最终毫无退路,此前报道的种种都可能变成后来的把柄,搞舆论的人,都应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可方研之没有采纳任何人的建议,她接到电话的前一秒还在努力炮制言战已经“病故”的报道,最终她还撬开了不少官方媒体的口,让他们信以为真的派媒体车去吴定慧女士的私人诊所,只等着一纸病故新闻稿了。
就在刚才,方研之恍然觉得好似言战已经被抬进了棺材里,很快地,铺天盖地的,全都是言战生前的丑闻和死后对商界造成的不良影响,仿佛眼前都能见到各大主流报纸的讣告应该是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遣词造句,什么样的标题立意……方研之确信她肯定是第一个拍到言战遗容的媒体人,那张照片肯定会被卖出高价……方研之抚摸了一下额头,是非成败转头空。
这一个又一个电话,已经击碎了方研之的胜利喜悦。此刻,方研之打开电脑,一瞬间,各大官网的财经频道均已经放上了顾双城接受采访的视频,短短四分半的视频,顾双城的措辞和语气毫无破绽,她看着镜头的样子令方研之大怒!她“嘭”得一声推倒了笔记本电脑,狠狠得拍了一下桌子!
这时候,她的助理们全都面色难看的走进来,有的汇报说:“方总,几家官媒的记者很生气,他们全都去媒体工会投诉您了。”
有的开口就说:“言氏传媒已经在顾双城采访后的三分钟不到就已经向全网媒体发布了确切消息,称言战根本没有病危,一切只是y-in谋炒作!目前网络媒体已经基本转了风向,十分钟之前,所有关于言战病危的话题已经全部下架。”
有的捏着一份数据,头疼的说:“方总,截止到刚才,我们已经损失了三百多家媒体合作伙伴,这些人可能会转头来狠批我们!”
连续三天之久的【鞭挞言战浪潮】在这一刻骤然急流勇退,海水倒灌,大厦将倾!方研之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听着助理们一个比一个吓人的消息。
有的心事重重的开口道:“此前还没人敢说方总是在帮云中天拉民意选票,这会儿已经有几家网络媒体发声了!很快就能烧到云中天那头去,如果我们不想点办法,这次我们不仅没有将言战踩在脚底,反而会殃及云中天,我们自己,也无法翻身了!”
有的立即补充道:“我们现在必须出声!方总,我们可以说顾双城说谎!我们还是有退路的!言战在不在医院,谁也说不准?她现在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我们又没拍到她本人?”
方研之深吸一口气,她摇头道:“我们不能报道顾双城,也不能挖她的祖坟,否则就是一下子把顾市长得罪了,这个坑就会越挖越大,到时候自己就把自己给埋了!你们想想别的办法,快点!”
方研之这头已经从上到下的慌了手脚,有过半的推手们全都不敢再推波助澜,个个噤声的结果是各家媒体全都说辞不一,关于言战的舆论一时间好坏参半,公众们这一天是看尽了媒体记者们活用调色盘。
沈嘉盛这头终于沉住一口闷气,令言氏集团的新闻发言人拟定了一则新闻稿,一则声讨方研之及旗下各路媒体发布不实报道之罪行,正式走法律途径追讨其责任;二则召集了所有官方媒体,正面的向媒体告之言战身体无恙,正积极处理日常事务,并积极通过透明公开的渠道筹得民意选票;三则致关心言氏集团发展及言氏集团董事长言战的公众们以诚挚的谢意,最后,鼓励与言氏集团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勿要听信传闻,同时以言战个人名义解释了没有亲自面见媒体的原因,发言人口吻沉重的说,本人言战,因家中变故,痛失侄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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