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狐裘大衣,一张苍白的没有任何妆容的脸,一头随意挽起的乌发,言战就这么走在两列黑衣保镖们之间,渐渐的,本来想拦住言战的云家保镖们,一个又一个的给她让开了路,她挺直脊背的走到病房门口。
“抱歉。只能允许言总一人进去,您二位,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保镖们面目y-in森的提醒着小贾和锦绣,锦绣心里一急,就立刻打电话给了顾双城。
——“锦绣?”顾双城刚从楼上下来,她的胳膊肘在从后窗翻出来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正流着血呢,她四处望了望,云宅这头,慈善晚宴还在照常进行,罗可欣和丽莎二人仍在与绅士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倒是没瞧见言式微去了哪儿。
“锦绣?”乐队的演奏越发激越欢快,所有人举杯畅饮,全都夸赞罗可欣的慷慨爱心,盛情的赞誉声盖过了锦绣在手机里说得话,顾双城不得不快步推开门,走到大门口,“锦绣?锦绣?”
“三小姐,现在吴定慧女士的私人诊所。”
“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烟花声轰然点燃于天空中,原本在室内载歌载舞的淑女绅士们全都跑到外面来了,一时,人声鼎沸,顾双城不得不再次跑回室内,“锦绣?”
——几名老医生从云老爷子的病房走出来,一个两个都是摇头。
“……”言战知道这几名老医生都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她看向他们,他们也意外的看向她,“……他……还好吗?”
此句一问,几个医生都不再说话,其中一名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我们全都尽力了。”
“……”言战点头了然,她转身,缓慢的走到病床前,云中天和云啸尘一人一边,两人都握着云磐的手,父子三人都很安静,言战进来后很久,云中天才发现了她。
“……你,怎么来了?”云中天哑声问。
“我过来缝针的,伤口又裂开了。”言战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一股酸涩难过已经沾满她的喉咙,“……我来看看老爷子。我能……走过去吗?”
云啸尘还在流泪,他后退了一步,趴在云磐脚边,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的脸。
“嗨。老爷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您做八十大寿的时候,我还陪您跳过舞呢?您看上去,又帅了很多。”言战抿了抿嘴,“您不知道么,您从小就是我的偶像,我妈妈很喜欢说您的故事,她总是说,言战啊,以后长大了你要从商,要像云磐那样,我就说,我才不要成为一块石头呢。呵……”言战低下头,云中天惊讶的发现云磐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爸?”
“……?”言战看向云磐,“您有话要对我说吗?那我坐在这儿,听您说?”
眼泪顺着云磐的眼眶滑下来,他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发出声音,言战望着他的眸,“您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儿子,还有两位非常美丽的儿媳,您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您还年轻呢,可不能耍小孩脾气,现在就走了?我家里有一本您的传记,我天天都等着,哪一天您好了,给我签个名呢。这可是我的梦想之一。”
云磐的眸子不是被泪水给淹没了,而是被一种巨大而无名的哀痛而湮没,言战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她吸吸鼻子说:“我小时候住在贫民窟,我身旁的小朋友都喜欢看漫画书,但是我妈妈却喜欢给我看金融方面的书籍,您的传记我看了不下二十次,我一直想成为,像你那样的商人。”
云磐的手缓慢抬起来,云中天和云啸尘对视一眼,云啸尘说:“我父亲或许很喜欢你……他想抱抱你?”
“……嗯。”言战缓慢的侧靠云磐的怀中,云磐陡然张大嘴巴,怪声怪调的喊了两声什么,随即又沉默的流泪,他枯瘦的手缓慢的放在言战的头顶,言战能感觉到那掌心里……从死亡那头渗出来的某种厚重的温暖,云磐的手指在微颤的摩挲着她的头顶……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她的母亲一边念着她的名字一边数落她那些调皮捣蛋事儿一样。言战不自觉的开口道:“我的妈妈叫迟春水。我长到十三岁,就再也没听过她的话,天天在外面投机倒把,她每次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言战抬起头去,她轻轻凑到云磐的耳边,小声说:“我猜,我妈妈心里也很仰慕你,要不然,她不会让我多看几遍你的传记,她是个很美的女人,我保证,你看到她,也会喜欢她。”
云磐重重的眨了一下眼睛,有两名医生走进来,他们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都小声对云中天说:“老爷子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云中天看向言战,“你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请多陪陪我父亲吧?谢谢你。”
“……当然可以。”言战点点头,云啸尘对云中天说:“哥,那让妈妈过来吗?还有大嫂和丽莎呢?”
“暂时不要。我怕妈妈受不住这个打击,你大嫂和丽莎来了,只会哭哭啼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言战侧靠在云磐的怀中,一会儿说起她小时候的生活,一会儿说起她的母亲,一会儿又和云中天说起两人在商场上的争斗,云磐的眼睛缓慢的眨动,似是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视线从云中天的脸上,转到云啸尘的脸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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