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愿看见罢了,而自己也只是心甘情愿不被沈殊白看见,人和人之间的事,不是说换一个填上就可以了,他和他都明白的,他和他也都是明白装作不明白的。
如此默契的隐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的隐忍。就像这罩住眼的蜀锦,越横加阻隔,越只能欲盖弥彰。
“殊白,”他喊了声,可惜无人回应,看不见的视线里,有人将他的脸捧起,疯了似地吻着他的唇,口腔里,那人强韧的舌尖卷住自己的,一寸寸的不给自己逃避。
这才是真正的沈殊白,哪怕只是在旁处不温不火的守着,哪怕只是在需要时及时出现,哪怕只是……但这么多的哪怕加起来,谁料还是在不知觉间以这样滴水穿石的方式进入了自己了生命。
许是极限了,这人的极限,也是自己的极限。
他想着,终于叹了口气环住这人的颈项,其实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再没回头的可能不是么?
不是谁都有机会遇上一个人肯为自己赴汤蹈火死生不计,即使有缘遇上了,也未必不会错手弄失。感情不是自以为是的坚持或者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可以,不经历那个漫长艰涩的磨合期,谁和谁都别先说那句此生不言一句别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2章
这已是李祁祯被幽禁于宗人府第五年的冬天,实话说,这五年重光帝李祁毓尚算待他不薄,说是幽禁,到底在宗人府里还是好吃好喝供着,只是限制了行动也不曾再去看过他。
他对李祁毓有情,这点没人比李祁毓更清楚,但李祁毓一颗心全全给了苏少衍,就哪怕是在苏少衍在离开重光帝之后。谁教重光帝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人,用雍州的方言说就是,不单轴,简直忒轴了。
李祁祯是这么想的,这点上李祁祯已表示完全认命,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怎么比呢?比不过的。
李祁毓推门进屋的时候他正倚在床头看窗外徐徐落下的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其实,他是有预感的,就像那时他预感自己会失败一样,但人总不能为了某些个失灵时不灵的错觉就放弃当前坚持的目标,所以现在的自己也如那个时候一样,决定试一试而已。
当然,他只是换了个法子。
人么,总是需要新鲜感的,这点上,他比他的弟弟李祁毓懂得享受的多。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李祁祯估摸着大概自己是提前进入了尚未到的时令,最近过的实在有够懒,除了吃吃睡睡,再不然就是不时同那守卫的年轻军官调情一把,他伸了个懒腰,睐眼盯着那一脸无表情对着自己看的英俊男子。
五年不见,变的倒非是眉目,而是……早已暗淡如薄纸般的记忆,随同这人踏入囚门的一刻起瞬间清晰。
“我还当四弟将二哥忘干净了。”他勾唇笑笑,面上却无丝毫负罪者的自觉,顿一顿,他忽的撂起云被,起身,半敞的烟色锦袍下,他赤着足,每走一步,脚踝上系一串的银质铃铛便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就如同雍州城外自祁山而下的经年尺水,或者风起时漫城飞舞的绝艳桃花。
是那样的远,也那样的近。
他踮起脚,贴进了环住李祁毓的脖子,然后朝那耳根吹了口热气,毫不畏惧的,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勾引着自己的亲弟弟,饶是李祁毓居然也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甚至称得上有些温柔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祁祯,朕来看你。”李祁毓说。
没称自己二哥,也没用那句二皇兄,而是说的祁祯,李祁祯心中募地抽紧,早见识过这人的城府,只是不知道,原来五年过去这人的城府已深得连不动声色的试探都可以直接省略。
男孩到男人的蜕变,根本如一夜成长。
他觉得有些可怕,停一停,仍旧没没忍住的转抬起头,对着那人的薄淡的唇大胆印了下去。腊月的天,这人的唇间满是风雪肆谑的味道。
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凤目一转,漾的是不变的丽水三千。
“不恨朕么?朕不信。”眉一挑,李祁毓抬起他的下颚,已是有些恪手的尖,也不松手,只是正邪莫辩的笑了声一把将人推至榻上,然后动作粗暴的抽开他的束腰。
石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到了冬天,便是燃了地龙也依旧不见得有温暖。畏冷一般,他环紧李祁毓的脖子,随即一口重重咬在这人的肩头。
“祁祯,朕还当这么多年你早已经反思清楚了。”
牵唇,李祁毓不怒反笑的,如此冷静而审视的目光,压迫感十足。
随即嘴唇便被那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人给堵了,从牙尖到舌底,没有一寸放过,辗转反复的,连带着内衫也一并被剥离开,露出明艳无匹的肌肤,李祁毓住了住目光,再挑唇,唇间的吻随即转移至锁骨。
“这里也很美,”那人发出啧叹,而后便是熟练的分开双腿折至自己腰间,李祁毓的动作并不粗俗,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该是成熟男人才具备的惑人优雅。
有容忍,有风度,甚至……有技术。
一瞬间,他突然很想亲口问问这个自小在意的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从前,他或许只是嫌恶这人的无情,但现在,他开始憎恨这人的多情。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苏少衍再好,毕竟已经死了不是么?还死了这么多年不是么?就算一年两年忘不了,难道他还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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