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苏少衍说话真不像个十三岁少年该说的话。李祁毓心中一揪紧,目光当即就落回在了苏少衍的脸上。沈殊白也明显没料到苏少衍会这般答话,面上僵了寸许,这才缓过来。
“少衍,”李祁毓垂目,半掩了容色,声音哑哑的:“你说的,是真的?”
“嗯。”苏少衍小声答着。
“对方是谁家的女儿?”李祁毓冷哼一声,慢慢勾起一边唇角。
“是淮安王的千金。”
“哦,原来还懂得攀龙附凤了?”李祁毓顿了顿,倏地扬手对着苏少衍的脸就是一巴掌,“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呵,亏我还对你这样好!”
“李祁毓,你发什么疯!”
实在没料想到李祁毓会这样冲动,沈殊白赶忙就将苏少衍拉到自己身边,没承想到苏少衍站着一动不动,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空空的,他冷静抬眼对上李祁毓,声调平缓中透出倔气:“早晚你都会知道的不是吗?”
“你还敢嘴硬!”李祁毓的目光钉在他的脸上,“苏少衍,敢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沈殊白心疼的替苏少衍擦去嘴角的血迹,恨道:“李祁毓,你有病还是怎么?!小衍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他?”
“我们的事,几时轮到你c-h-a嘴了?”李祁毓墨瞳横上他,“苏少衍,我不想再跟你说第二次,只要是我的东西,就最讨厌被别人染指,你……也不例外。”
“小衍别怕,殊哥哥会对你好的!”沈殊白拍拍苏少衍的背,哄的r_ou_麻兮兮,“你留下来,以后就住在这里,这个混小子,不值得你对他好。”
“多谢,但我不能。”苏少衍捂着半边红肿的脸,收下他的心意,“我答应过陛下会一直照顾阿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对我父皇发了誓的?”李祁毓拧过他的胳膊,冷笑着一副要拉他回去修理的模样。
“你就打算这么走么?”珠帘后一个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李祁毓抬眼,见着个生着对儿桃花眼面孔俊朗,身材高挑的男人慢慢踱了出。也不知是不是保养的太好的原因,单看着脸着实是让人猜不出年龄,但偏生,这人又有几分熟悉之感,可分明的,这是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
“冷琛,不把你的身份告诉他,他恐怕是不会信你的了。”沈殊白一旁淡笑着帮腔,眼却不时瞄向苏少衍。
“刚刚我抱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鸢尾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啊。”男人盯着他的脸,虽是用了调侃的语调,可眼底还是藏不住滑落了一丝落寞。
“奴家是蝉儿啊,小爷忘了么?”男人故作姿态的笑了笑,又是那种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李祁毓顿觉有些r_ou_紧,“到底你是谁?”李祁毓警惕的看着他的脸,“我母妃,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差一点,其实只差一点……”你就是我的儿子了啊,男子苦笑着勾勾唇角,终于将事情合盘托出:“我名花冷琛,曾和你母亲是一对恋人。十九年前,做了二十年太子的昭和君终于得以继位后,开始了燕次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北侵战争,他为此准备了许多年,却料不得北烨国富民强居然难撼至此,令燕次不但死伤无数,更差一点做了亡国之奴,昭和君为保全燕次,不得已只能让鸢尾远嫁北烨,以争取时间休养生息……”
“你说够了没有?!”
“鸢尾她,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花冷琛从袖中小心拿出一支j-i,ng致的银步摇,这是几年前时兴的样式,名叫四灯银步摇,以做工j-i,ng巧,意趣盎然被人喜爱。
李祁毓看罢熟悉的物什,凌厉的神色不由缓了几分,“这个东西,怎么会再你手上?”
“你信不信都好,鸢尾,曾是我的爱人。”花冷琛叹一口气,“在这里,你未必就不如在北烨需要被保护。”
“嗯?”李祁毓目光跳了跳,道:“你说下去。”
“鸢尾她……其实并没有疯。”
“母妃连我都要瞒,看来她是很在意你了?!”李祁毓冷哼一声,“你是母妃派来保护我的?”
“她真的很疼你。”花冷琛点点头,又道:“百里丘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可如果我不能出去,你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李祁毓自嘲笑笑,“不过,单凭这支步摇,还不足以让我相信你。”
“李祁毓,你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多心,”站一旁许久的沈殊白终于找得空隙可以开口,“我是生意人,只会不亏本的生意,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我助你离开这里,不过你得把小衍给我。”
“沈殊白!”苏少衍心急的扯了把他的袖,暗道这人如何就是这般厚脸皮。倒是沈殊白继续若无其事冲他暧昧笑笑,道:“下次要叫我殊哥哥。”
“……”
“少衍不能给你,别的条件你开。”李祁毓目光冷冷,“你和花冷琛不过是一早串通好的,又何必故意再演这出戏?”
“话虽这样说,可演戏总不能缺了主角不是?”沈殊白的弯起来眸子仍旧带笑,“是人皆有目的,你的目的是离开这里,我的目的是小衍,至于冷琛的目的则是重新夺回鸢尾,我们共同合作,这有什么不好?”
“我的诚意是——共分天下。”落下的话语如金铁掷地,一旁的沈殊白看着他,只觉那点墨里的目光如同燃烧于绝境边缘的火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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