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人皆如此,越是藏的深,就越是想看看原本的模样罢。
“之前不是我,之后不是我,但你二哥我不在意。这么说四弟明白了么?”李祁祯上前一步,坠着白羽的织锦宽袖募地拦住他欲离开的脚步,旋即一声媚笑:“不过二哥也知晓四弟不是个不懂装懂的人,呵。”
李祁毓没答话,他隐隐有种感觉,他的这位二哥,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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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衍到底是来了,酒桌之上觥筹交错,李祁毓远远看着他,只见他所坐的位置是自己的斜角面,其身后一架素底面工笔绘的墨梅八扇落地屏风,衬着眉目如画的苏少衍今日一袭领口绣着墨梅的月白缎衫极是应景,这般乍一看,险还以为是人游画中。倒是苏少衍从始至终只是低垂着眼,并未多看自己一眼,让他心中很是来气。
苏少衍是苏榭元的四子,本来苏榭元对这个病怏怏的儿子一直不怎么看中,奈何在淮安王未反时一次意外讨了郡主欢心,自此便对他高看了眼。而后随同四皇子李祁毓出质燕次,说来也算得大功一件,现下又替熙宁帝彻查了私盐一事,苏榭元看在眼里,自然当他这个儿子是个宝,走哪里都非带上不可,如此苦了的自是另有其人,想自那日同苏少衍分别后,大半月过去,竟是连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未寻到。
借着微醺酒意,李祁毓端着酒樽,便是晃到了丞相那桌上。在朝臣面前放浪形骸自是不妥,奈何此时除了装酒疯大概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么。
“哟,四弟怎喝得这般醉了,看来都是哥哥的不是。”李祁毓微睐着脸眼见着就要到苏少衍的酒桌上,此时却半路上出个程咬金——李祁祯。腰被自己矮寸许的二哥顺势给搂了,李祁毓看着他,又故作茫然的看看苏少衍,一时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
“别净知道看啊,少衍快过来,来给搭把手。”这一声亲昵的少衍,唤的李祁毓登时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索x_i,ng眯着眼在李祁祯挺了半刻尸,人终是被跌跌撞撞的抬进了屋子里。
“瞧瞧,脸都红成这样,八成是喝高了,少衍,你在这好好照顾他,客人还在外头等着,我可是不能怠慢了。”
“微臣遵命。”
门边一阵铃曳过,好容易屋内才剩得他们二人。
“生气了?”顺势擒住替自己擦脸的手,见那按在方巾上的手顿时一滞,一粒温热的水珠便沿着自己的鬓角滑了下来,一时四里静的似乎能听见那颗水珠没入衣领的声音,见苏少衍许久不答话,李祁毓只好硬起头皮抬头望他,“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王爷醉了。”
“我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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