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冷琛所说,这个运功的过程,实在是漫长之中的漫长,无趣之中的无趣。摸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步月行便开始耐不住的哼哼唧唧,饶是在听花冷琛初先设想的第一个方案后,咬了咬牙,索x_i,ng再不出一声。
原本花冷琛还有个更常规的法子,即将冰床的平面范围按井字型等量划分为九个区域,继而分别运功,只是考虑到冰床的范围和木匣的大小,以及所耗费的时间,当然,这之中更重要的是,在带上了如步月行这样的高手后,花冷琛想了想,还是决定既然有劳动力,那干嘛不用白不用呢?
语毕,步月行只觉得更冷了。
冰块是在摸约一个时辰之后出现的第一道裂缝的,值时步月行正一边手掌对着冰块发力,一边眼睛对着花冷琛的唇部以下位置不住来回。所以冰响的那一下,他实在没有怎么注意到,好在还有花冷琛这个不省油的,立刻便收了手向他走来。
此时,冰室中的冰已融去了大半,周遭氤氲的寒气米汤似的,稠的让步月行只想拨开了尝一尝眼前那滚动着数粒汗珠的小麦色胸膛。
说来高挑的花冷琛身材实在不如何清减,但却胜在线条流畅坚韧。而这会儿要是换了苏少衍形容,估计只得扫一眼花冷琛,再淡淡道一句,嗯,敢打我师父主意的人,我一般都主张自求多福。
饶是花冷琛走来看他眼,一双招人桃花眼边弯着,一只手边很是好心好意的替他握住了那胯下发硬的兄弟:“啧,今儿还不是月圆之夜,月行你怎么就化身为狼了呢?”
“小冷……”身子一僵,步月行细长的胳膊已然环了过来,一口热热的气息扑至耳边,混着青年人独有的干净气息,像黑夜中蹭地窜起的火苗,瞬刹的光明,也幻作如昼的温暖。
大概这世上也只剩他这样的傻瓜,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罢,花冷琛不由抿了抿嘴角,越过他的肩头,花冷琛的目光倏然定在了那面斑驳的墙壁上,原那幅先前未曾细辨的古画,谁想绘的竟是鱼蓝观音相。
但见画中一片粼光海面,立世观音手携鱼篮,普渡慈航。
而在她眼前,在另一名男子环着自己的身肩,他看着,一息间三千佛宇也似远到了天边。
这世上,果然有连佛都渡不了劫么?花冷琛收回目光,一瞬的眼里像起了白雾,而面前观音只是眉眼依旧静默,静默的如同淡看了多少重的光y-in,让人间的悲喜成了结局后的唏嘘。
“月行,一会记得拿东西。”他闭上眼,再不看那观音,只是用力托过怀里人的后脑,将手指c-h-a入他的发中,一遍遍狠狠吻过。
此一刻,红尘婆娑,他知自己的眼里已尽藏不住万千妖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苏少衍陷入了此生以来最长一段时间的沉睡,在这段时日,他只觉得自己时而清醒,又时而浑噩,时而醒来是黑夜,时而醒来却是白天。
日月轮转,他依稀记得花冷琛将他从燕次带回时,下塘的天幕正簌簌的落着漫天的雪片,那薄薄的一层,在重重的屋檐上覆的极浅,周遭还昏暗,只有街道旁的灯隐约的在眼帘前晕出模糊的一片。
已经忘了是多少天了,他闭着眼,连睁开眼皮都觉得费力,索x_i,ng就一路这么躺着,躺在花冷琛不知从哪里找的辆马车上。
花冷琛将他枕在自己腿上,他觉得暖和了些,后来还能感到花冷琛在不时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师父其实也是个温柔的人呢,他在心里想,可他一边想,一边眼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张有着相似眉眼的脸,为什么要这般算计呢?
明明没有比这更亲的关系不是么?可是,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评定他人呢?就连自己的大哥苏淮远,曾经那般的信誓旦旦,都还不过是为了欺骗他?
真的是各为其主么?他很想笑,可他笑不出声,他觉得心里堵。四里静极,听的见沿途的北风呼呼,花冷琛说,为了不让殊白难做,他们只得转道向北,过了于壶关,便能一路畅通无阻。
这一路,他始终没听到花冷琛提及同步月行那日离开狩守后去做的事,他只是睡的迷糊,心里并非糊涂,他甚至还留意到花冷琛带回了个方形的包裹,那包裹并不大,他猜里头是个硬木盒,而木盒落地时同之中物什相撞发出的清脆鸣响,让他觉得,里头装的……或许是块玉石,而如此形状重量的玉石,他在紫寰宫的文华殿中不单见过,还见了不止一次。
原来如此,原来李祁毓找来花冷琛,果真不只是为了自己。
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他闭着眼,将头微微像内靠去,而一路跟步月行说话的花冷琛只当他是冷,又取过条毛毯替他盖上,不时的摸摸他发热的额头。
似乎这一路,自己就一直这样发着低烧,如此模样,他当真记不得已持续了多久,虽说此回冷滟的箭上并未淬毒,但终究受了伤,又在狩守那样y-in寒的地方未及时换药的呆上许久……他在心中发出一声喟叹,模糊中,总觉得怕是自己就要熬不过这一回了罢?
很多次,其实也有很多次他在梦中遇见那些血腥,那些画面就如同濒死鸟类冲入漫天的火海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悲鸣,它们挣扎着甚至来不及逃离,翅膀便被无情的火舌一寸寸吞噬,紧接着是双爪、躯干、曲颈,到最后它们终于倒地了,灰烬深处,最后也不过剩下一双双焦黑的眼空洞的望向天空。一开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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