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是穷苦人抱到寺庙后门丢掉的弃婴,国师喜欢他伶俐,放在身边亲自教导,两人名为试图,情同父子,此刻忍不住要反驳:“师父你忽悠我,往年又不是没有在郡王府住过,你不是说过郡王爷虽然喜欢唱反调,可是颇有佛x_i,ng吗?”
章嘉国师睁开眼有,笑眯眯地说:“你是为了郡王爷的佛x_i,ng想住下去啊?还是为了吃他们府上的果子啊?”
小沙弥脸一红:“师父!”
章嘉国师刮了一下小沙弥的鼻子:“今儿王妃赏你东西了没有啊?”
小沙弥嘿嘿一笑,掏出个荷包:“师父,正想着告诉你呢,我得了一对金如意,放方丈室挂着吧!”
章嘉国师摇摇头:“你若喜欢就收好了,出家人不以身外物为念,我要他可没用!”
小沙弥了然地点点头:“师父,我懂的。”
说着,他就把荷包小心收好:“师父,郡王爷不好佛,他弟弟倒是有慧根的样子,你要不要多点化一个啊?”
章嘉国师眼睛闪了闪:“郡王爷的弟弟?可是那位贝勒爷?”
小沙弥点点头:“恩,前儿我瞧见他下马,师父,那马可真漂亮,一身黑毛放着油光,稀罕死我了,那位爷可好了,见我喜欢,就让我摸了那马的脑袋,真乖。”
小沙弥絮絮叨叨地夸赞着贝勒爷的马,又缠着国师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骑寺庙里的马,保证不摔下来。
章嘉国师笑眯眯地等他说完才问:“你们光摸马了?摸了人家的马,就夸人家有佛x_i,ng,你可真有出息啊!”
小沙弥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才不是呢!我们不止摸马了,他还拉着我说了好多话呢!比起郡王爷,他可和气多了!”
:“都说什么了啊?说他的马怎么好?”章嘉国师还是笑眯眯的。
小沙弥努力回想着:“问了我好多事情,”
:“什么念经累不累啊?师傅疼不疼啊,宫里好不好玩啊?看见皇帝怕不怕啊?”
小沙弥抬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他我的话可多了,现在想想,真不好意思,连宫里的点心好吃,我袖了一块带回来都告诉他了!师傅,你说他会不会到皇帝那里告状啊!”
章嘉国师笑得更乐呵了:“不会,你放心吧,他们可不差一块半块的点心,不过下一次啊,你不要自己袖着,你告诉师傅啊,师傅给你端一盘子回去慢慢吃!”
小沙弥眼睛亮晶晶的,猴在国师身上撒娇:“师傅你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孝顺你!”
章嘉国师笑起来:“以后记得,要什么都跟师傅说!”
停了停又说:“下次再遇见那位贝勒爷,就尽量躲开,你以后是要当主持的,万一你嘴上把不住,把你六岁还尿床的事情告诉了他,多丢人啊!”
小沙弥用力地点点头:“我听师傅的,以后尽量避开他,不跟他说话,万一他找我,我就躲得远远的。”
:“是啊,以后,不管多冷多热,咱们都别住在郡王府,他可是郡王的弟弟,住在那里,你可要怎么避开他呢?”章嘉国师的声音飘忽起来。
:“哦,原来师傅是为了我,才不住郡王府的,师傅你真好!”小沙弥愈发感激章嘉国师,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晚上冷,绝不把自己冰冷的脚丫子往国师坏了塞了!
师徒两人顶着北风回家,外头的风声依旧那么高昂,可是车内的笑语几乎让人忘记了外面的寒夜。
皇帝夜不成寐,皇太子也是,父子俩难得的同心了,皇帝忧心的是皇权的旁落,皇太子忧心的却是另外一桩不可对人言的心事。
今儿凌普过来请安的时候,神神秘秘地说起一些消息,说是肃郡王府上的细作同十三贝勒府上的细作都有回话。
章嘉国师是近来最得圣心的人,皇帝的烦心事他尽知了,皇帝如今体弱,忧思过重,唯一担心的是国事凋敝,太子却处事温厚,难继大统!
:“主子,您不如做几件有魄力有胆识的大事,让皇上瞧瞧您的本事,那些和尚,惯会忽悠人,可不能让他们在皇帝面前给您添乱啊?”凌普说起话来是头头是道,样样都是在为太子打算。
皇太子却听出了另外的含义:“你是说国师大人同肃郡王他们走得比较近吗?”
凌普一拍大腿:“主子,您怎么才知道啊?肃郡王多少年前,还在宫里的时候就同国师有交情,十三贝勒倒是近来拼命巴上去的!这两个人,您都得防着啊!”
皇太子冷冷一笑:“人改其长,非病即亡!老四是个什么人,谁不知道?最喜欢跟别人唱对台戏的,未见得国师就喜欢他,倒是十三那个家伙,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好佛!”
皇太子想了一想:“让你的人盯紧了十三贝勒府上,有什么异动迅速回话,不得误事,知道吗?”
十三贝勒府
福晋兆佳氏在院子里看着人把庄子里送来的叶子菜放进地窖,一个小丫头匆匆跑过来,附耳说了些什么,福晋点点头,赏了小丫头一道r_ou_菜吃。
晚间的时候,十三贝勒回来了,福晋一边给他脱大衣服,一边轻声说:“爷,那个小厮果然去了十字街给人送信,怎么办啊?”
十三贝勒一笑:“你别管,爷留着他有用,别人他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他是细作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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