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可是天底下为娘的,不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儿女吗?
直郡王也疼女儿,可是他更爱自己的面子,八贝勒坏了他的事情,还公然跟自己作对,自己养出来的狗儿反咬了自己一口,这气,直郡王咽不下去!
胡乱挥着手臂,把八贝勒送来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恨不得上脚再踩几下才过瘾!可把王妃心疼坏了。
伊尔根觉罗氏有嫡子嫡女撑腰,这事自己也占着理,东西是八贝勒进给娘娘的,娘娘赏了下来,是长辈的心意,能这么糟蹋吗?
想到这,她就一点儿不害怕直郡王的咋呼:“你嚷嚷什么啊!老八怎么了啊?你说说,他对咱们哪点不尽心了?你们外头事我不懂,可是弟弟做到他那样的,世间少有!”
直郡王直了眼睛:“他那都是装的!你还不明白,他是存心骗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立刻顶了回去:“他骗你什么来了?你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太子不是他哥,他怎么不去骗啊?”
直郡王几乎要吐血了:“小恩小惠就收买你了?眼皮子浅,你是没看见那天在朝廷上,他那个样子,哪里把爷当他哥哥?活生一仇人!乱臣贼子都出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愣了愣,语气软了些:“不会吧,许是你听错了?”
直郡王更气了:“满朝文武都听着呢!爷能听错?”
夫妇俩这边还没吵完,外头二门上来报,说是八贝勒跟着未来女婿一起来求见,直郡王正火头上呢,瞪着牛大的的眼睛:“见什么见,挡出去,爷不在,只要他来,爷永远都不在!”
管事的苦着脸,八贝勒笑眯眯地一路冲了进来,自己根本拦不住,那是贝勒爷,是皇上的儿子,自个主子的兄弟,他们吵架,自己当中间,傻的啊?
:“回爷的话,八贝勒爷已经进来了!”管事的声音都是颤动的,唯恐惹发了这位爷的脾气,自己眼前亏吃个大的。
果然直郡王抬脚就打算踹过去,管事的半闭着眼睛,后背却被人一拉,再睁开眼,八贝勒已经挡到自己面前去了。
:“大哥,好久不见,还是这样旺跳啊!”八贝勒笑眯眯的时候看的挺亲切的,不过在直郡王眼里,八贝勒现在就是笑出朵花来,他还是个讨厌鬼。
王妃也走了出来,八贝勒忙给嫂子见礼,小定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来帮了忙的,下聘的全福太太里也有钮钴禄氏的夫人,论起来也算亲戚。
王妃见着了小叔子,态度还是不错的,直郡王也不想在毛脚女婿面前为难兄弟,家务事,何必让外人知道呢?
八贝勒知道直郡王断不会对自己动手,便一路粘在他背后,直郡王看着这只大苍蝇围着自己转悠,心里膈应极了,把八贝勒扯到书房:“你打算怎么忽悠我?”
八贝勒忙敛起了满脸的笑容:“大哥如何这样疑我?弟弟自问从来不曾亏心,大哥这样弟弟实在伤心。”
直郡王冷冷一笑:“以前倒是如此,可现在,弟弟人大心大,那么多哥哥弟弟指望着你,大哥自然是靠后了,我也不指望你帮忙,却防不住你当面跟我打对台!我也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怎么如今就这样了呢?”
八贝勒看看直郡王,脸上的伤心也不知几分真假,恍然把这张脸同记忆里那张狂乱愁苦的面庞重合起来,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八贝勒站到了落日的余晖里:“大哥是什么想法,弟弟尽知,只是弟弟从来不曾害过大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只是弟弟这成全,只怕大哥你不懂!”
直郡王哼了一声:“弯弯绕了半天,有一句实话没有?懒得跟你兜圈子,我只问你一句,你帮谁!”
八贝勒直直盯着直郡王,眼神都不动一分:“弟弟自然不会帮他!”
直郡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问的是你帮谁!”
八贝勒抬起下巴,阳光在他下颚勾出一道金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我帮谁重要吗?大哥,你觉得我们谁能决定结果呢?”
直郡王望着那种惨淡的笑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可是很快的,那笑容就消失了,如同阳光下的雾气般,了无痕迹,八贝勒脸上多了些决绝:“大哥,我是在保全你,你没发现吗?”
直郡王毫不动容,脸上还多了几分不耐烦,八贝勒自知近来远了直郡王,只怕自己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便走了过去,挨着直郡王坐下,微微靠在他身上,却发现直郡王轻轻往后退了。
:“大哥,弟弟自幼得了您的照拂,便是如今大了,各有各的差事,在弟弟心中,您都是那个大哥。”
八贝勒好久不曾打感情牌,难免心里有些忐忑:“弟弟深知大哥的心事,不过是有志难舒罢了,大哥天纵英才安肯屈居人下?”
直郡王只觉得八贝勒语气软和,声音清润,说话间,一丝丝气息在脖子那萦绕,心里的戒备放下了好几分,再想起以往在这间书房,二人诸般推心置腹,脸上的冷硬淡了好几层。
八贝勒最是知情识趣的,拉过直郡王的手,做出满脸的沉痛:“只是天意弄人,大哥你这边努力再多,落到有心人眼里都是别有居心,皇阿玛从来都说太子与他二人同心,你我算什么?都是小老婆养的,放在寻常人家一般不得承爵袭家的,这都是命,人力如何争得过天命?”
直郡王猛地推开八贝勒,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你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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