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严严实实的,如同一个蚕蛹一般。
祁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放下食盒,在床上坐下。
他打趣:“某人昨晚那般热情,如今怎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了。”
包裹起来的被子动了下,没有回应。
祁景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几秒后,故作伤心道:“莫非玉棠是后悔昨晚的事?都怪我不好,如今,我只能自刎谢罪了。”
说罢,祁景就要起身,似乎真的要去自刎。
“别去。”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祁景,又探出一个小脑袋。
因为蒙在被子里,少年发丝凌乱,脸颊通红,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祁景,可怜巴巴的模样,却又着急地重复:“别走,我没有后悔,真的。”
祁景挑眉,故意为难他,“哦,那你为何蒙在被子里,不见我?”
“我,我……”玉棠“我”了好几声,脸颊越来越红,都几乎可以滴血了,却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祁景看着他越来越着急,忽的就笑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家玉棠脸皮薄。”祁景抱住了玉棠。
玉棠怔了一下,这才发现祁景刚刚是在打趣他。
玉棠恼怒了,娇嗔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斥责:“祁景,你是个坏人!”
因为使用过度,他嗓音依旧没有恢复,仍没有那般透彻,可还带着一丝绵绵软软的感觉。
本是恼怒斥责祁景的话,却因着这嗓音,听着像是在撒娇一般。
他挣扎着要离开祁景的怀抱。
温香软玉在怀,祁景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哪能放开。
玉棠的力气又比他小,自然只能被祁景禁锢在怀里。
片刻后,祁景道:“玉棠,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吗?”
玉棠想起什么,身体怔住,也忘了挣扎。
他垂眸,咬着唇,没有回答。
他似乎知道祁景说的是什么,可又怕那只是他梦中的呓语而已。
“玉棠,我们成亲吧。”祁景在他耳边道。
玉棠呼吸猛的一滞,抬眸看向祁景,似乎要判断祁景话中的真实性。
玉棠咬着唇后道:“若,若你是因为昨晚的事,大可不必……”
玉棠的话还没说完,唇上酒抵住了一根手指。
祁景止住了玉棠的话,直视玉棠的眸子,继续道:“玉棠,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我早已有与你成亲的打算,而昨晚,只是我们情到浓处的不能自已罢了。所以,玉棠,你愿意与我成亲吗?”
玉棠贝齿紧紧咬着唇,死死看着祁景,“可,可我们均是男子。”
玉棠不是嫌弃祁景,也不是担心祁景嫌弃自己,更不是不喜欢祁景。
而是……
玉棠了解这个时代。
这不是男风盛行的云国,是混乱,思想传统的民国。
男子与男子的结合,是众人眼中的异类,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若是他自己的话,玉棠无所谓,身在南风楼十几年,他早已不畏惧任何他人的目光和舆论。
可阿景呢。
玉棠不愿意祁景遭受到来自他人异样的眼光。
祁景抚摸着玉棠的发:“玉棠,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只有有你在,一切我都不惧,我只要你,外人的看法,与我无关,所以,答应我好吗?”
玉棠看着祁景眸中浓烈的爱意和期盼,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或许,他该相信阿景。
或许,或许,他该自私一回。
玉棠最终点头:“好。”
祁景粲然一笑,将玉棠抱在怀里,“玉棠,我很高兴。”
【叮,好感度加5,当前玉棠好感度98。】
98,那是怎样浓烈的爱。
祁景把头埋在玉棠的脖颈处,蹭了蹭,玉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
玉棠既已答应了成亲,祁景也开始准备。
他想着,至少在玉棠没有“恢复”记忆前,将他娶回家,这样即便他日后“恢复”记忆,但他在自己身边,就不能逃离。
只要玉棠不逃离,他会用余生来弥补玉棠“上辈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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