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本来已经转身了,听到这话转了回来:“顾大人……”
“啊走走走,喝酒,喝酒去!”这会儿傻子才较劲那些有的没的,一手搂酒坛一手伸出:“就去我院子喝吧,王爷请。”
赵越乜斜的看了一眼顾淮笙:“别学那太监做派,瘆得慌。”
一句话毒得顾淮笙肝疼,要不是碍于身份,顾淮笙都想一脚踹过去了,待赵越背过身去,狠狠龇了龇牙,这才把脾气压下来。
走在前面的赵越没有回头,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太明显地勾了勾嘴角。
……
之前好酒好菜被赵越扫了兴致,这次顾淮笙就没让人再准备什么下酒菜,只让果壳儿去拿了一盘花生米,就跟赵越桌前对坐小饮起来。
那真是小饮,说是三杯,但每次赵越都掐着只倒半杯,这还不算,每端一次杯都要叮嘱只能一小口,这喝法,可把顾淮笙给憋得够呛,还不如不喝来的痛快呢!
“我说王爷啊……”顾淮笙扶了扶额,无奈放下酒杯,迎上赵越看过来的视线,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我妻,我喝不喝酒,伤不伤身,跟您也没关系,你干嘛非得要管啊?”
“我是你妻?”赵越眉心一挑,冷笑。
顾淮笙挠挠下巴:“您要愿意,我给做妻也可以的呀,我不挑,真的。”
赵越正端酒杯,听到这话差点洒了酒。
“看吧,您又不愿意,既然如此,您以什么立场管我啊?”顾淮笙转着酒杯,勾着好看的嘴角:“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挚友兄弟。””赵越略显僵硬的放下酒杯,目光幽深的望进顾淮笙眼底:“我以为,我们从来都是。”
顾淮笙潋滟凤眸微光轻闪,浅笑着摇头垂敛了眼睑,抬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你……”赵越阻拦不及,眉心狠狠皱了起来:“你喝太急了。”
“既然王爷……”顾淮笙抬起眼来,眸色深不见底,幽幽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好。”
“什么?”赵越下意识追问。
“没什么。”顾淮笙摇了摇头,将酒杯倒扣,结束了这场没劲的对饮。
赵越还是直直的看着顾淮笙的眼睛:“不喝了?”
“不喝了。”顾淮笙起身走去窗前,双手撑扶窗棱,看似望的入神,实则什么也未入眼:“的确,不太能喝了。”酒不醉人自醉,这一醉就总是想起人头落地那一霎,又痛又惧呀!
“顾大人。”赵越看着顾淮笙落拓寂寥的背影,下意识跟着起身:“你没事吧?”
“无事,能有什么事?”顾淮笙面展笑颜,转身笑意粲然的看向赵越:“王爷,既然您拿我当挚友兄弟,那我这个挚友可否得王爷一个高抬贵手,葶香楼别查封了行不行?”
“行。”赵越本来就是迁怒老鸨,既然已经知道葶香楼是顾淮笙产业,自然不会之前打算的那样永久查封:“你放心,我已经让云墨去办了。”
“那臣就……谢过王爷了。”顾淮笙笑得更加真情实感了些,对着赵越拱手一礼。
赵越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一言不发。明明对方笑得那么好看,可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赵越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愉什么,总之看着那张笑得耀眼的脸,就觉得刺眼极了,终是忍不住拂袖转身,气闷而去。
而赵越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之后,顾淮笙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
几乎是赵越前脚离开,果壳儿跟奴儿就蹭着门边走了进来。
“少爷。”果壳儿看了一眼门外:“您,又跟烎王吵架啦?”
奴儿尽管什么都没问,眼神里也同样带着担忧。然而顾淮笙看向他时,这孩子却慌忙低下了头去。
顾淮笙本来是要应果壳儿的,见他这反应不禁狐疑:“奴儿?”
“少爷……”奴儿头垂得更低:“少爷有何吩咐?”
“小家伙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谁欺负你了吗?”顾淮笙走过去,伸手想摸奴儿的头,但想想又放下了:“说吧,谁欺负你,少爷给你做主去。”
“没……”奴儿连连摇头:“没,没人欺负奴才,奴才没有心情不好。”
“真的没有?”顾淮笙一看奴儿反应,就知道是在撒谎:“你尽管说便是,不用害怕顾忌。”
“真没有人欺负奴才。”奴儿被顾淮笙看得更加手足无措:“真没有。”
“好好好,没有被欺负就没有被欺负吧。”既然奴儿死活不肯说,顾淮笙也就不再继续问了,反正回头给元伯打个招呼就是,左右不会真让人把小孩儿欺负了去,这么想罢,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看会儿书。”
果壳儿眼看没功夫关心奴儿怎么着,他更担心顾淮笙:“少爷……”
“去吧。”顾淮笙挥了挥手,见人转身又想起来还剩了酒,忙把人叫住:“对了,把这剩下的酒密封,给藏回去。”
“哦。”果壳儿默了一瞬,过去抱了酒坛子,这才弯了弯腰跟奴儿一块儿离开。
两人出去后,顾淮笙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次去拿了本书来看,可看了没两眼,就给合上换了竹简,然而同样看不进去。
扔开竹简,顾淮笙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可笑:“顾淮笙啊顾淮笙,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我……还能坚持到何时?”
……
赵越说话算话,在他离开后不久,顾淮笙就得到消息,葶香楼的封条拆了。
楼里除了一些打砸损失,别的并没有什么,更无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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