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少年,清眉秀目,尔雅气质,只是身材略单薄,个头只到南宫霁鼻尖处,相较身侧小了三岁的二弟越植,也仅是高出半个头而已。
太子落座,笑道:“此处不同于外朝,诸位不必拘谨。”
众人谢过坐下,便闻那魔王道:“那日游园,未见太子,总觉可惜,今日既见了,不如一道再切磋些诗词武功,如何?”
南宫霁闻言手一颤,杯中之酒险洒出!
实说来他此时是不知该对此人如何钦佩了:全当此处是他北朝么?竟教太子陪他赋诗练武!便是太子同意,他等又岂敢赢过太子?!到底还是自寻没趣罢了!只一转念,又觉他既能出此言,便也不会顾忌甚底君臣宾主之仪,如此倒是有一出好戏可瞧了!遂带着些戏谑的心情望向太子。
太子只淡然一笑,并未答话。倒是身边内官出来禀道:“殿下病体初愈,不宜多费心神,但教在座诸位王子陪同贵使耍戏便好!”
孰料那魔王竟不依,道:“若如此,不妨在殿中粗耍两下,吾本远道而来,殿下也不欲教我失望罢!”
太子沉吟片刻,笑道:“如此,不如便投壶耍戏一阵罢。”
众人闻言皆称好,遂玩闹了一阵。
时近傍晚,天色转晴,宗善便道:“此刻天色正好,闲坐殿中岂不无趣?我看此间殿院开阔,不如到外间习s,he,如何?”
众人闻之尚沉吟,却已有宫人禀道:“宫中不可擅传箭弩等器,贵使见谅。”
宗善道:“竟还有此规矩,倒与我宫中不同!既如此,吾等便切磋些拳脚,倒还省事!”
此话一出,便有人道“不可”,且出言劝道:“万一切磋间不知轻重,伤了人如何是好?”
众人皆道有理!
却不想那靳国小儿已然不悦,负气冷声道:“这也不便,那也不可,可见我北人与你南人确存间阂,难以投机,如此,吾便先告辞了!”
眼看要不欢而散,众人只得好言劝解。但有机敏些的便道:“殿前开阔,吾等不妨蹴鞠消磨!”
宗善却道:“若是白打(1)便罢了,一人便要踢上半日,甚无趣。”
好在允熙机警,忙道:“自不白打,找两根竿子络网便是。”
众人闻言皆道好,便教人于庭中置网。一干人要做两队角逐,然太子因不参与,现下便有九人,南宫霁遂推脱了,只教他等去耍。
众人皆外出蹴鞠,惟太子与南宫霁留于殿内品茗闲谈。
太子不知是疲累之故,还是果真病体初愈,看去j-i,ng神并不怎好,言谈间,总有片刻神思恍惚,像是心不在焉,而转瞬却又谈笑如故,教人有些不知所以。好在他二人总还算投契,无论书画琴棋、诗词歌赋,亦或平日消遣之小趣,皆可说到一处。
太子实也与南宫霁一般,对外间之新奇事尤感兴趣。南宫霁遂便将这些时日在外之见闻夹杂些由李琦处听闻来的江湖趣事一并与他道来,以博他一笑。
谈笑一阵,便提到那靳国小魔王。南宫霁说起先前四方馆中之事。
太子听罢笑道:“依吾看,汝还是让他三分为好!”
南宫霁面露无奈:“实则我当日便已懊悔,只因先前不晓他身份,才一时怒起与之冲突,但好在未酿成大错,只如今惟怕他记恨,又徒生事。”
太子道:“我看他只是急躁些,倒也无他,且此事已过去,他明日便也北去了,自不会再追究甚,你无须挂心。”
南宫霁闻之心下自为安定。忖了忖,又作无意般试探道:“想来各处使节也将于这两日离京了罢?”
太子颔了颔首,转而似有所领会,笑道:“汝离蜀已有时日,想来亦是思归罢。”
南宫霁道:“吾当初总还念想出外游历,以长些见识。此次前来汴梁,也算了了此愿,中原风光绝佳,若能多留两日四处游览一番倒也甚好!只无奈双亲临行一再叮嘱须早归,因是不敢久留。”
太子闻言并未答话,只托着下颌似出神。南宫霁想他或又恍惚了,尚不知有无听进他方才之言,便觉几分尴尬。
沉寂片刻,却又忽闻他道:“我成日也是无趣,因而甚羡你!吾倒不敢奢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游历,但只哪日能出宫在这城中闲逛半日也算得宽慰了。”
看他虽是带笑出此言,眼中却还流露三分落寞。
动容之余,南宫霁竟感同身受,一时不知以何言宽慰之。静默半晌,方道:“来日方长,殿下总能遂愿的。”
不觉中,室中光线已暗下,外间的欢呼叫好之声却还依旧。二人一时好奇心起,便起身去到院中观战。
庭中喧哗,原是一干宫人正聚于此观赛,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此刻场上正混战,但有人得球,他者便纷纷上前逼抢,得球者则奋力突围,直至s,he球入网!这般耍法,确是比白打有趣许多!然各人近身抢夺,总难免推扯冲撞,因而那几人现下皆已是衣裳不整发冠凌乱。
那魔王此时正在兴头,见太子出来,便拉了定要教一道耍。越凌无奈,想来时辰已不早,当是耍不了多时了,便胡乱应付片刻也无妨,遂应了。还少一人,南宫霁自当仁不让!
开场片刻,南宫霁便觉出那魔王脚法虽悍,技巧却不j-i,ng,且至当下已耍了个把时辰,气力亦不济。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功夫,魔王一队便输了两球。南宫霁心知此场必胜,心中自甚畅快!而见太子尚无建树,便有意助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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