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来挑拨离间的?”黎洛微笑,“那可真不好意思,我跟你弟弟近期重修旧好,感情稳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该喊我弟媳了。”
段兴烨眼角抽了抽:“……黎先生还真是青睐他。”
黎洛笑意愈盛:“那当然,明炀英俊多金又能干,连您这样诡计多端的人都栽在了他手上,我怎么能不崇拜他呢?”
段兴烨依旧温文尔雅:“一时疏忽而已,让你见笑了。这原本只是我们的家务事,但我看,黎先生似乎有意趟这趟浑水?”
黎洛冷笑:“这由得了我吗?您先是拿我当挡箭牌,再是亲自上门找我,可不就是要把我拉下水?我寻思着这件事也不是我起的头啊,不是您罪有应得吗?缠着我不放又有什么用呢。”
段兴烨:“黎先生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看你被人欺骗利用了,还卖力地替人做事,觉得可怜罢了。今天特意过来给你提个醒,不要再白白浪费一腔真心。”
黎洛了然地点头:“懂了,果然是来挑拨离间的。”
“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判断也不迟。”段兴烨气定神闲道,“我这辆车,你看着眼熟吗?”
这话题未免过于跳跃了些,黎洛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如实回答:“明炀有辆差不多的。”
段兴烨:“是,我这个弟弟啊,或许是以前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进了我家的门,什么都不懂,只好样样都学我。我喝酒泡吧,他也喝酒泡吧,我管理公司,他也要管理公司,甚至连买车都要和我一个品牌,你说逗不逗?”
“我觉得你挺逗的。”
黎洛嗤道:“迈巴赫我早就给他买过一辆,就停在楼下,他连下去看一眼都没看,难道还会羡慕你的车?他就是想膈应你而已,这你都看不出来,你说你逗不逗?”
“黎先生真是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段兴烨笑笑,明明说着认输的话,却不知为何,脸上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
“不管他是不是学我,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他总不能……连追求的心上人,都跟我一样吧?”
黎洛轻蔑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段兴烨继续:“虽说他们确实认识得更久,也曾有过一段恋情,但感情不是以时间先后来衡量的啊。如今我婚都结了,他还念念不忘,是不是有点逾矩了?黎先生你觉得呢?”
黎洛静若一潭死水。
在段兴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蜷缩起了手指,逐渐紧握成拳,仍不断用力,平整的指甲深陷进了手心的r_ou_里。
“你在胡说。”刺痛感愈发鲜明,却还是无法将他从恍惚中抽离,“他和苏芷……不可能。”
段兴烨:“是吗?你从来没看到过他们联络吗?”
看到过的,不止一次。
黎洛闭了闭眼,深呼吸,极力将涌到鼻息间的一股郁涩压下去。
“家人之间互相联系,不是很正常吗。”
段兴烨露出怜悯的神色:“黎先生,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你执意不信,那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残忍的真相了。”
黎洛抬眼看他,眼眶微红着:“什么真相。”
段兴烨:“比如……我弟他有一个款式挺老的钱包,你见过吗?”
黎洛点头。
“我有一次无意中看见,他钱包里居然夹着他和我妻子高中时代的合照。”
段兴烨:“我一开始还自我安慰,或许只是珍藏青春回忆罢了,毕竟我妻子刚嫁给我那会儿,跟他没什么往来。可后来,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黎洛的指甲几乎刺入血r_ou_里:“……哪里不对劲,你他妈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段兴烨苦笑:“我不是故意不说完,而是这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还记得我妻子获奖的那次金曲奖吗?我弟特意出席了颁奖……那时我就看出了端倪,也曾告诫过你。但我那时没有声张,依然努力维持着这段婚姻,结果后来……”
段兴烨叹了声气:“当我手下人告诉我,我妻子趁工作中的空闲时间,频繁出入我弟的私郊别墅时……我就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果然,前几天,她跟我提出了离婚。”
“我不死心地问她原因,才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和我弟早就有过一段关系,只不过后来被我追求,觉得我更值得托付,就甩了我弟。然而婚后我工作繁忙,她不甘寂寞,跟我弟同在一个家中,两个人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就……旧情复燃了。”
段兴烨无奈道:“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并非我杜撰,黎先生若是不信,也可以去问问她或我弟。”
黎洛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苏芷对段明炀不同寻常的信赖与亲近……私郊别墅里随取随用的套子……段明炀这阵子的不闻不问……
[曾经的订婚戒指。]
[谁都替代不了她。]
竟是如此。
段明炀的心里,根本没有为他预留位置。
只不过是让他鸠占鹊巢一阵子罢了。
现在真正的主人回来了,自然就不需要他了。
他怎么会天真可笑地觉得,一个曾经不爱他、玩弄他的男人,如今会平白无故地浪子回头、奇迹般地爱上他呢?
咎由自取。
黎洛缓缓闭上了眼。
仿佛从高空直坠入冰冷刺骨的海中,撞击海面时被水压冲击得脑内剧烈震荡,头昏欲裂,整个人被冰水浸泡得手脚发冷,逐渐往下沉,眼前的光线愈来愈暗。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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