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喜庆的时刻,怎么能不让宋江有点惊喜呢,大家刚都坐稳,吴用就命人请出一个老人家来,不是别人正是宋江的父亲宋太公。
宋江表情已经不是用大惊失色能形容的,而是惊骇,从骨头缝往外冒凉气,敢情在他得意的时候,吴用已经扣押了他的老父亲。
狠,你们实在太狠了,先杀了王英燕顺郑天寿等清风山的兄弟,又将我父亲和家产都运到了山上。
敢情这置办酒席的钱都是他宋家的。
晁盖微笑道:“怕兄弟担忧,吴军师便派人请了宋太公上山颐养天年。”
宋江还得道谢,“吴学究有心了。宋江感激不尽。”
宋太公却不想感激,哪怕知道是众目睽睽的公共场合,也压抑不住想捶这儿子的冲动,抡起拐杖照着宋江脑袋就一下,“你这个孽子!”
宋江马上跪地哭道:“爹,是儿子不孝,这一路江州之行,让您老人家担忧了。”
宋江从江州带回来的人马中,戴宗见了,也跪地道:“太公在上,我们都是追随宋江哥哥来的梁山,大家都是兄弟,您要责打宋公明哥哥,也责打我们吧。”
这戴宗是宋江的心腹,很会替宋江审时度势带节奏,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跪地,俨然一地的孝子贤孙。
这些同跪的人,都是宋江逛游一圈带回来的人马,足有二十几个,呼啦啦一片,十分惹眼。
晁盖本来是请宋太公出来给宋江惊吓,没想到宋江一招以退为进,狠狠虐了一把小弟们的感情,反而提升了核心凝聚力。
高铭嚼着食物,心想宋江还是有点手段的,深谙厚黑学。
这时候宋江的另一条应声虫李逵蹦了出来,“太公,你不要责怪宋江哥哥,待哪日杀到东京,晁盖哥哥做大皇帝,宋江哥哥做小皇帝,学究做宰相,公孙道长做国师,有的是您享福的日子。”
花荣和秦明一脸的不屑,打上东京?做梦呢。
高铭却觉得这黑李逵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憨直,有些话宋江不方便说,就由他来说。
比如这句大皇帝和小皇帝,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怎么可能两个皇帝。
最重要的是谁说宋江有资格排在晁盖后面了?
凭什么不是晁盖做大皇帝,吴用或者公孙胜做小皇帝?
宋江凭什么突然c-h-a队提升咖位。
但这么说,如果没人反驳,大家就会潜移默化接受这个结果。
戴宗出来喝止:“你这黑厮,胡说八道,把你的嘴闭上!”
晁盖也听出来李逵那些话中隐含的意思,心里生气,但脸上不能露出来,笑着扶着太公坐下,“太公,您就让兄弟们都起来吧。”
宋太公杵着拐杖道:“行了,都起来吧。”
宋江起来也不敢坐,在老父亲旁边站着,直到宋清也过来陪站,宋太公舍不得小儿子,才叫两人都坐下。
于是场面再次看起来其乐融融。
宋江见场面有些扭转了,忍不住继续为自己打造地位,“晁盖哥哥,却说在江州的时候,那蔡德章蔡九知府要砍我的脑袋。
不光是因为之前在青州杀了那高衙内,还因为他听了一首童谣:‘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消耗国家钱粮的人是家的一部分加个木字,俨然是个宋字。
兴动刀兵的人则是工字三点水,合该是个江字,后两句更是吓破他们的胆,‘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他们因此说我山东造反。”
这本是黄文炳劝说蔡九知府砍他脑袋的说辞,现在却被他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暗示他是天选之人。
高铭心道,造反不搞封建迷信造势怎么能行呢,广大人民群众很吃这套,比如还篝火狐鸣啦,黄河挖出一只眼的石像啦。
尤其童谣,更是常用的谶语,比如董卓死的时候,童谣就唱: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尤不生。
千里草是个董字,十日卜是个卓字。
宋江这摆明就是用这说辞给自己抬升地位,看吧,能在山东谋反的就是我宋江,外面都这么传了。
听罢宋江的话,晁盖的脸色难看得跟死了爹一样,瞟向旁边的吴用,用眼神督促,你不是军师吗?快想点办法啊。
但宋江的攻击来势汹汹,角度刁钻,吴用全无准备,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谶语进行回击。
高铭见状,心想这次要是奠定宋江的地位可不行,这斗争才开始,岂能让他占据上风?!
势均力敌,才能把水搅浑,水混了,才好摸鱼。
高铭便慢悠悠的道:“诶,宋公明哥哥的话提醒了我,话说我也听过一句童谣,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既表现得像随口一说,又有着坚不可摧的笃定。
大家见是刚才提议圆桌分散坐的孙小五再次开口,都看向他,想看他有何高见。
花荣愉快的充当高铭的搭档,问道:“是什么童谣?”高铭肯定有自己的高见。
高铭朗声道:“正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十个字。我去年从汴梁跑出来的时候,街边的小儿都在唱,我当时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天王和宝塔正应在晁盖哥哥身上。”
人人皆知,晁盖绰号托塔天王。
而且这个名称的缘由,正是当初晁盖所在的东溪村隔壁有个西溪村,两个村子公用一条河,但是西溪村水里闹鬼,就弄了个石塔镇住水鬼,结果水鬼就跑到东溪村了,晁盖一怒之下,下河将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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