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该有的。
她找了充足的借口,想着可能是小女生年纪不大,好胜心强,如果她刚刚躺下就不会这样。
思及此,她别开视线,不与贺西宁目光相接,而是垂了垂眼,打算挣脱让开。可贺西宁不让,像是感觉不到她要做什么一般,手还是牢牢掌在她腰后不放,力道之大。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想挣脱,一个不放手,不多时,被子都被弄乱了,堆在楚云腰间。她力气不敌,根本不是对手,被贺西宁揽腰一抱,再倏地一转,竟又被压在下面。
如此,比刚刚还要被动。
一开始她只是想挣脱,可慢慢地,就没力气了,等彻底不动时,厚厚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将两人严实盖住,或者说是她俩不经意就缩了进去。
被里的空气稀薄,闷久了就十分热,连呼吸都更热了几分。因着离得太近,呼吸交互,一会儿唇上热热的,一会儿颈间热热的,楚云敏感得很,忍不住要退开,但无论如何都退不了。
这种感觉真怪异,她明明应该出声阻止,可却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已经超过了长辈与晚辈的界限。
两人一个躲,一个不让躲,相互都在僵持着。
不知道怎么了,贺西宁忽然一滞,定定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压着不动了。
楚云亦不再挣扎,想偏头看去,可一转脑袋就与贺西宁脸贴着脸,双方都热得很,在被子里憋了太久,脸颊都变得微烫。
这人突然呼吸重了,就在她耳畔。
楚云不由得缩了缩脖颈。
贺西宁说:“楚姨,你明明不怕痒。”
为了接上楚云之前说过的话,好似刚刚那些不该有的举动就是为了验证这个而已。
楚云一顿,什么都没说,许久,回道:“怕的……”
贺西宁不争辩,把被子推开,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两人默契分开,冷意随之而来,皆都冷静不少。
谁都没说话,没提方才是怎么回事。楚云过往的三十二年里活得太平常,没遇到过这些,更不了解,故而不会乱想,更不会纠结太多有的没的,只当这是小女生表达普通亲密的一种方式。青春期的孩子就像五六月的天,变来变去的,没个准头。
在床上安静躺到七点半,她去厕所洗漱。
快收拾完的时候,贺西宁进来了,这人脸上坦荡正经,全然没有半分不自在或者尴尬。
楚云在镜子里瞥了好几眼,待拾掇得差不多了,再瞅了下镜子,然后如同万千长辈对晚辈那样,怜爱地抬手摸了摸贺西宁的后脑勺。
“快些收拾,时间不早了。”她说,理理衣领。
贺西宁接水漱口,回道:“马上。”
楚云出去等着。
.
吃了午饭就要去车站,两人离开宾馆时把行李一起拿走,再去找陈君华。
陈君华工作的地方就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楼房,二楼住宿,一楼干活。她们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雇佣陈君华的那个老乡,老乡是个中年男人,贺西宁没见过,但楚云跟对方还算熟悉。
中年男人前些年在北京打拼,老爷子曾经帮衬他许多。
仅一见面,楚云就知道所谓的赶工缺人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老爷子打过招呼,特意安排的。这又是老乡又是人情的,中年男人哪会不帮,陈君华定然不清楚这些,还以为真是看在老乡情谊的份儿上。
楚云不多嘴,中年男人亦淡定,大家站一块儿聊了几分钟,之后陈君华带着她俩去车站那边。
三人随便找了家馆子吃饭。
临上车前,陈君华高兴地说:“我二十九回市里,到时候一起过年。”
楚云应下,道:“二十九我们去车站接你。”
陈君华笑笑,点点头。
售票员在车上催,让快些上去,马上要走了。
贺西宁一个人提了所有东西,说道:“妈,那我们走了,你先回去吧。”
陈君华让两人快上车。
像她俩一样从市里过来又回去的人有许多,车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难闻,待她俩一坐下,司机立马发动车子。
陈君华目送大巴车驶出站,等什么都瞧不见了,捏着袖子抹抹眼泪。她想回去,突然踢到什么,低头,是贺西宁她俩提着的袋子,她心里一急,还以为是忘了带走了,正想俯身提起追上去,发现里面留了一张纸条。
是贺西宁专门给她买的吃的,怕她会念叨浪费钱,直到走才悄悄留下。
回市区的车速比来时要快,还有十几里路天才黑,车窗外又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像柳絮。
楚云有些累,抵着座椅晕晕乎乎就睡着了,脑袋随着车轻轻摇晃,忽而身子一歪,不知不觉倒向另一边。贺西宁偏头,只看了一眼,任由她枕在肩头。
风雪交加的夜晚,寂静的公路上连灯都不见一盏,大巴车在黑色里前行,离灯火通明的市区越来越近。
第15章 少年心事
抵达市区后,两人直接打了个车到廊桥院子,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家,坐了快大半天的车,她俩都早早洗漱睡觉。
第二天风雪依旧,天都y-in沉沉的,连朵白云都没有。楚云起得早,收拾完以后煮早饭,煮好了敲隔壁房间的门,说道:“西宁,出来吃早饭了。”
贺西宁本在房间里看书,一听到喊就起身出来,刚开门,发现她正在穿鞋子,看样子是赶着出门。
“你不吃么?”贺西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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