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绑起来,我去邻村找赵寡妇过来!” 赵寡妇,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神婆。 村民们闻言,一拥而上去抓晏清和。 晏清和想躲开,却被人左拽右扯着,推推搡搡中,他一个踉跄被推的身体往后仰,直直栽倒在地上—— 砰地一声,他后脑勺着地,砸在桌脚上,鲜血汩汩流出—— “哥哥……”俩小孩看着晏清和倒在血泊中,吓得眼泪直流。 旁人却纷纷退后,还不忘撇清关系:“哎,不是我推的啊!你们谁推的,这都闹出人命了……” 周围的人嘴巴不停的动,晏清和却听不太清他们的话,他脑子嗡嗡直响,只觉得他们很吵,在喧闹的人声中,他彻底坠入了黑暗。 …… 晏清和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在一个穷乡僻壤,那里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就像拍古装剧似的,他还梦到俩个破小孩,一左一右抱着他的大腿喊哥哥—— 脑海刚闪过这个念头,他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哭声。 “呜呜呜……哥哥你醒一醒……” “哥哥,小宁害怕,呜呜呜……小宁不要哥哥死……” 这,这不是那俩破小孩的声音?他们怎么还在? 晏清和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噩梦里,他使劲了浑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随着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的,还有两张黑乎乎泪哒哒的稚嫩脸庞。 “哥哥?你终于醒了!” “哥哥……” 晏安和晏宁高兴的想要扑上去,可想着哥哥的伤,他们又不敢扑上去,只好僵着手脚站在原地。 晏清和再次看到俩小孩,诧异的眼珠子都快要调出来了。 他不是梦醒了吗?这俩小孩怎么还在! 难道,他还在做梦? 晏清和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默了许久,又睁开。 怎么……还在? 他再闭眼,再睁开—— 还在! 还在!! 还在!!! 这个梦难道就醒不了了吗? 晏清和一急,脑壳上的伤就一抽一抽的疼着,他的脸下意识惨白了几分。 晏安和晏宁看着晏清和闭眼、睁眼的举动,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村民们说哥哥鬼上身了,他们心里更加不安了。 哥哥怎么突然不认他们了? 晏安悲从心来,带着哭腔喊道:“哥哥……” 晏宁见晏安哭了,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嘴巴一瘪就跟着哭了起来,“哥哥,你别不要小宁……” 晏清和本就头疼,听着俩小孩的哭声,头疼的愈发厉害了! “我不是你们的哥哥……”他耐心解释。 俩小孩只当哥哥不想要他们了,顿时害怕的不行。 晏安小脸煞白,他艰难的爬上床,紧紧地抓着晏清和的衣服,哽咽地说:“哥哥,你、你别不要我们……我、我和小宁会乖乖听你的话,会少吃饭多干活的……哥哥,你别不要我们!” 一旁,晏宁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哥哥,你别不要我们……呜呜呜,哥哥……” 稚嫩的哭声宛如电钻一般,穿透晏清和的耳膜,进入了他的大脑里,在脑子深处不停的钻着—— 疼……好疼…… 突如其来的头疼,让晏清和下意识拍打自己的脑袋,就在他忍不住想拿头撞墙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份陌生的的记忆。 记忆中,他不再是京城晏家的太子爷晏清和,而是晏家村里父母双亡的小可怜晏清。 十岁,父母双双染病身亡,他带着双胎弟弟们跟爷奶叔伯一块生活。 小小年纪,他干起了各种农活,大到去地里收割庄稼,小到砍柴、做饭、养j-i、喂猪、洗一大家子的衣服…… 六年的时间,他任劳任怨,谁知今年雪灾地里没什么收成,叔伯就想方设法把他嫁给了新搬来晏家村的瘸腿猎户当夫郎。 那猎户腿瘸心不缺,对他算是尊重,没强迫他不说,还接受了他带着两个拖油瓶弟弟一块生活。 前些天,猎户上山去猎野猪了,家里余粮不够,他把自己的口粮都省下来给了俩弟弟,不曾想自己却被饿死了—— 所以,他现在成了这个被饿死的晏清? 晏清和想的入神,倏然,脑海响起了一个声音:“拜托你,帮我照顾好两个弟弟。” 他被凭空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晏清?” “我是晏清!我想拜托你照顾他们!”那道声音幽幽的说:“作为回报,你会在我身上活过来。” “我干嘛放着我好好的太子爷不做,在你这么个破落户身上活过来!”他又不是疯了! 晏清和没好气的想着。 耳边,再次响起晏清的声音:“你死了,你忘了吗?” 你死了…… 这三个字就像是魔障一样,不停的在晏清和脑海里回荡着。 他努力的回想着生日晚宴上的每一件事,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喝多了,然后被管家扶回了房间—— 然后…… 晏清和头痛欲裂的时候,脑海突然浮现一幅画面。 画面中,他被管家扶进了房间,跟着管家进来的,还有一群医生。 他看见医生给他做心肺复苏,看着医生给他电击除颤,他看着心跳仪最终从波浪线变成了一条平行的直线—— 伴随着滴滴滴的声音,是医生无奈的宣布:“晏少酒j-i,ng中毒,没抢救过来,死亡时间……” 听着自己的死亡时间,晏清和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这时,他脑海的声音再次响起:“拜托你,替我照顾好他们……” “我不要……” 然而,不管晏清和怎么拒绝,他脑海里再也没有响起过晏清的声音。 晏清走了! 晏清和看着晏安和晏宁,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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