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作将花辞抱起来交给小娃娃:雪一,带他去望云川下游。
雪一看着年岁尚小,力气却超乎寻常的大,单手就把清作抱了起来,还笑眯眯的叫他夫人,花辞却没有闲情逸致理会雪一,看着清作垮了小脸,抿着嘴又要哭。
清作把手伸过去,花辞立刻就抓住抱在怀里,还是哭。
雪一赶紧替清作解释:“夫人,望云川下游也在凡州脊,并没离开帝君的府邸,就隔着一条河要过来很近。不然这上游夜里总是下雪,夫人身体受不住的。”
花辞抱着清作的手一愣,原来是怕他冷吗。他吸了吸鼻子赶紧把眼泪憋回去,“那恩人会来看我吗?”
清作不予作答,雪一都替他急得额头冒汗,帝君怎么能这么笨,这种时候就算骗也要讨对方欢心吧。花辞却出乎意料的没露出难过的神情,反而甜甜的笑了,紧握住清作的手缓缓松开:“没关系,我会经常来看恩人的。”
他趴在雪一肩膀上一直望向清作,直到跨出殿门才将头转回来。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清作心中突然涌起异样烦躁的情绪,他站在案前倒了杯茶,凑到嘴边,却看见水面上倒映的眼睛,渐渐晕染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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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被雪一抱上木舟才后知后觉到凡州脊到究竟有多高,位于山顶的望云川竟然是条直上直下的内河,这如何能称河,简直比瀑布还陡峭,从这里到下游就跟从天上掉下去差不多。而且河面上寒气森森,刺骨的河水漂浮着不计其数的巨大冰块,稍不留神就会撞到他们所乘的木舟上,使其人仰马翻。
花辞紧紧抓着船沿,摇摇晃晃稳住身体平衡,肩膀僵硬,说不上是被冻得还是被望川江湍急的水流吓得,雪一说不必太紧张,他划船的技艺一向稳得很。看着十岁大的小娃娃,嬉闹似的不断在水里波动船桨,好几次都是擦着三四块大冰险象环生,花辞坐在木舟里心也随着跳的七上八下,这么下去真要被吓死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跟雪一聊些话说。
“雪一你以前就住在这吗?”
“对呀,有两万多年了吧,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名字,也没有灵识,只是团普通的雪球。多亏了您呢夫人,不然帝君是不会让我成人的。”
花辞看着雪一小娃娃的模样,暗暗咂舌,看来j-i,ng怪是不能通过年岁判断大小的。
想到雪一对自己的称呼,花辞赶忙纠正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夫人的,我只是来找帝君报恩的小妖。”
雪一停下船桨,歪头盯着花辞的肚子,有些困惑:“可是您肚子里有小帝君啊,话本里说,有了男人的孩子,就是对方的夫人了。所以您就是帝君夫人,方才我在殿里这么称呼,帝君也没斥责,他肯定是把您当夫人的。”
原本还算清醒的花辞被雪一说得有点糊涂了,毕竟他从小生长荒山野岭,做妖之后也没念过学堂,身边除了白伶根本没个识字的,天天竟跟些虫蛇鼠蚁打交道,至于雪一说的话本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有了孩子就算对方夫人,是这么回事么?”
花辞敲了敲额头,忽然想起那位非闲仙君好像叫过白伶娘子,要是照这么说,白伶也怀了那位仙君的孩子?可白伶是雄鸟啊,跟自己这种身体特殊的花妖还不一样,他们如何能做到?
“若是没有孩子就不能作对方夫人吗?”
“也不是,凡事都有特殊情况,但一般来说有对方孩子的都是夫人,不然就是小妾,同房丫鬟之类的,但帝君家族有一夫一妻的族规,帝君有了您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所以您就是帝君独一无二的夫人。”
独一无二,虽然听了这么多依然弄不清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花辞听到这个词还是不免有些心动,等当上恩人心里独一无二的人,肯定很幸福吧。
他看着望云川水面倒影的人像,忽然被一块漂来的冰凌挡住,花辞回过神捏住自己腮帮用力往外扯。真的是,做什么白日梦,恩人又好看又厉害,能配上他的肯定也是大人物,断不会他这样弱小的花妖。
再说他肚子里结的是果子,也不是小孩子呀。希望能结的好吃点,不要让恩人失望就好。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望云川下游确实比上游暖和了许多,夜里花辞跟雪一关紧门窗,拾了些枯枝堆在榻前生起火。花辞掀开帘子,发现床上竟然有被褥,摸了摸一丝潮气也没有,立刻欣喜的钻进去,他伸手去拉雪一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夫人,我本是就是雪j-i,ng,最不惧的就是寒冷,您跟我一起睡怕是要冻成冰坨。”
“哦,忘记了。”
花辞讪讪松开手,抓了把自己的长发,几朵粘在上面的小花被lu 下来,凋零的花瓣早就失了原本的光泽,皱缩成干巴巴的硬片。
花辞今年七百岁,按妖龄算也就刚成年,还是半大的孩子。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却比很多老妖还差,总是莫名其妙的忘记很多事情,每次努力回想叶子就会哗啦哗啦的掉。
他可不想正值年少就掉成秃头,于是果断放弃了回忆,说不定他祖上有跟鱼妖杂交的呢,还是顺其自然吧。
夜里花辞躺在暖和的被褥里,明明很舒服,却毫无困意,也许是他第一次躺着睡觉的缘故。他侧头看了看旁边的雪一竟也没睡,兴许是察觉到花辞的视线,雪一适时转过头,“怎么了夫人?”
夜里风还是很凉的,雪一走到榻前给花辞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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