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长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提起的烦忧,戚柒倒还记得。他一下子趴到书案上,愁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去。说绝对不学御妖的是他自己,现在屁颠屁颠学起来的也是他自己。二十出头的沈小公子表示很愁,出尔反尔很掉面子。
再说他也不知如何向爷爷介绍白渊。
戚柒见他愁的:“需要我去和沈爷爷解释吗?”
“为什么是你啊……”
戚柒略一沉吟:“毕竟当初是我执意让白渊前辈传授技艺于你,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也并不会考虑我的意见……”沈旭补刀。
戚柒干脆地点头:“没错。”
沈旭“唔”地一声倒在书案上,内心吐血三升:“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吧。”他又从怀里摸出那两枚文j-in-g果实,“早知道要面对爷爷,我就应该摇秃那颗树,装一车回去。现在就薅到那么两颗,爷爷肯定要笑话我了。”一车文j-in-g,说明孙子当初的判断是对的,才不是什么过分好奇呢。
“我打听了,那个吃了文j-in-g的人,有村民说疯了往山里跑,丢了。”戚柒说道。
“听到太多从前听不到的东西,所以疯了?”
白渊从玉玦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答道:“凡人吃了神物妖物,肯定不可能继续做人了。那个人不过是被妖气侵蚀,成了彼界之物罢了。”
难得白渊出声,连戚柒都挑了挑眉。
***
沈天飞看到孙子没少只胳膊少条腿地回到家中,真真是长舒了一口气。戚柒将人送到,便先行告辞,沈旭在耳朵被爷爷揪住的情况下,依旧不忘朝离开的人大喊:“有空一定要出来下馆子——”
戚柒脚步一顿,应了声好。
沈天飞就更诧异了。不是诧异他家孙子呼朋唤友,是诧异他家上蹿下跳的孙子居然还能和一板一眼的戚柒合得来。
“疼疼疼……爷爷,我都平安回来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沈旭又不敢去拍掉沈天飞的手,哭丧着脸求饶。
沈天飞听到这话就来气,赏了沈旭一个暴栗:“你让爷爷这么七老八十的人天天惦记你,你脸呢?”
沈旭被松了耳朵,立刻躲到冯管家身后:“爷爷,我都二十的人了,你还老在外人面前揪我耳朵,我多没面子啊……我没面子,沈家也没面子啊……”
被沈旭顶撞的沈家老爷子气得只想拿起拐杖就揍人。
还好冯管家劝住了:“老爷,少爷这次出行,所获颇丰,不如您让少爷给您说说,他都遇到了什么好事了。”
“行,行,沈旭你说,你给我说说。”沈天飞敲了一下拐杖,瞪了沈旭一眼。
沈旭张了张嘴,不经意地摸了一下衣襟中藏的两枚文j-in-g,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他摇摇头,垂下眼帘不敢与沈天飞对视:“我没有找到文j-in-g,也没什么遇上,白跑了这一趟……”
沈天飞盯着他,只觉得方才的调皮劲儿都溜得没影,看来自己小孙儿这回是吃了瘪。他上下打量着有几近两月没见的沈旭,觉得他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冯千山以为少爷累了,劝着沈天飞让沈旭就休息。沈天飞不知想起些什么来,摆了摆手就放了沈旭走。等到沈旭走远,他才问起冯千山:“旭儿腰上的玉玦,之前你见过吗?”
爷爷也没再揪着他说有的没的,沈旭赶紧就溜回自己房间。同爷爷说谎的感觉不太好,装作懊恼的模样也不知爷爷有没有看穿,他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将衣襟里的文j-in-g藏进他的小宝箱中。
方才一直躲在玉玦中的白渊难得出来放个风,一出玉玦就绕着沈旭的房间打了个转,不由得感叹一句:沈家少爷的屋子可真大啊。
沈旭将自己的宝箱藏好,便问白渊今日是否还要授课。白渊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有人来敲门,它立刻又藏进玉玦之中。
沈旭让来者进来,原来是青鱼。青鱼一见自己家少爷完璧归家,一时热泪盈眶。
“哎哎哎,你哭啥……”沈旭懵了。
“我还担心少爷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也担心少爷在那个箱子里闷死饿死了……还有小梅她们也很担心少爷,只怕这一世都要见不到少爷了……”
沈旭对青鱼和他的那些婢女的想象力为之汗颜。
白渊悄悄在他耳边揶揄:“看来我们的沈家少爷平日里应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然也不会出一下远门就被人担心死了。”
“闭嘴啦……”沈旭边翻白眼边没好气道。话一出口才想起只有他能听见白渊的话,有些尴尬地对上青鱼疑惑的眼神。“不是说你,我就是有点累了,出现幻听。”
青鱼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嘱咐沈旭好生休息,顺道要将他平安回来的消息带给婢女们听。待青鱼离开,沈旭才感觉自己终于放松下来,二话不说瘫倒到床榻上,抱着枕头就要睡觉。
趁着沈旭休息,白渊从玉玦中显出身形。它方才只顾着耍贫,还未好好打量沈宅。没有r_ou_身的束缚,白渊轻而易举地蹿出沈旭的屋子,往屋顶上去。登高望远,这个角度它实在太喜欢了,不论是从牛角峰望向江y-in县,还是从神坛上望着匍匐在地的信众,总有种睥睨众生之感。
白渊只想仰天长啸,想千年前一样,然后纵身一跃便是清风浮云。
可惜眼下不行。
它能清楚地看见,沈宅四角的镇兽。四只镇兽拢出一个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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